军法里,军官逛风月场所,最重能革职流放,他怕再也没机会拿枪了。
“军法不是摆设。”
朱由校忽然停在郭牧面前,弯腰拿起他怀里的腰牌。
指尖划过“先锋营”三个字,指甲蹭得腰牌发烫。
“但朕的兵,只有朕能罚,旁人动一根手指头都不行!”
他把腰牌扔回郭牧怀里,腰牌砸在胸口,郭牧却觉得暖烘烘的。
皇帝的声音陡然拔高,震得周围的雪粒往下掉:“骆志杰!”
羽林卫统领骆志杰快步上前,单膝跪地,甲胄碰撞发出“哐当”声。
“臣在!”
“郭牧、陈新违反军纪,各杖二十,降一级,留任先锋营!”
朱由校的声音撞在宫墙上,反弹回来。
“但重庆府有袁可立、秦良玉,不缺你们两个。”
“罚你们去辽东,跟着孙传庭杀后金!要是杀不够十个敌兵,就别回来见朕!”
郭牧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震惊。
他以为至少要革职,没想到皇帝不仅留了他的职位,还让他去辽东杀后金,这是信任他!
陈新也愣了,随即叩首,额头砸在雪地上。
“臣谢陛下恩典!定杀够十个敌兵,不,一百个!”
“带上来!”
朱由校转身,目光扫向被押过来的几人,眼神冷得像冰。
士子们被铁链捆着,挣扎间铁链“哗啦”响。
花魁梦萝的锦衣被扯破,露出胳膊上的淤青,脸上还挂着泪痕,头发散乱。
红衫士子李修梗着脖子,嘴里还在骂,唾沫星子溅在雪地上。
“朱由校!你滥用私刑,迫害读书人,就是个暴君!东林党不会放过你的!”
朱由校没理他,只是对杨寰道:“他们羞辱朕的先锋营,非议朝政,还敢提东林党。”
“按大不敬论处,该怎么罚?”
杨寰躬身,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回陛下,斩立决!首级挂在午门外,示众三日!”
“好。”
朱由校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转身背对他们。
“动手吧,别脏了朕的眼睛。”
李修还想骂,刀光已经闪过。
绣春刀劈在他的脖子上,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一片白雪。
他的头颅滚在雪地上,眼睛还圆睁着,满是不甘。
梦萝吓得瘫倒在地,连哭都发不出声,只是一个劲地磕头,额头磕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