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谢菱也感受到了压力。

但她神情纹丝未动,没有露出丝毫心虚,反而比之前更加真诚,郑重点了点头。

沈瑞宇道:“好,既然谢姑娘对你所叙述的内容负责,我会按规程处理。”

说着,沈瑞宇拿出一张早已写好的文书,和一叠印泥,示意谢菱在上面盖手印。

谢菱看了一遍文书里的内容,却没细看,表现得像是一个战战兢兢不敢耽误的女子,认认真真按了手印。

那文书无非是说,谢菱保证,她并未做伪证,而大理寺也向她承诺,会最大限度地保护她作为线人的身份隐私。

沈瑞宇收起信笺。

似是不经意一般,问道:“谢姑娘怎会想到,在柳舟上见面?”

听到这个问题,谢菱露出了会面以来的第一个笑影子,似是有些俏皮,又有些得意。

“这里很隐蔽,不是吗?所有人都划着一样的船,左右都是湖水,又无人可接近探听,我想着,比凉亭安全许多呢。”

她眼儿圆,得意起来,像只装了满满的松果,急于向人炫耀的松鼠。

与看似狡黠实则纯良的小狐狸比较,竟有些许相类。

小小的聪明,也说不上是多么了不起的智慧,但总在关键时刻让人心喜。

又因为这藏不住炫耀的性情,显得天真可爱。

这一点,也很是相似。

沈瑞宇眼中的情绪软了软,越发郑重地收起竹筒。

他对谢菱道:“谢姑娘,若没有别的吩咐,你先回去罢。我等会儿划到对岸,换一艘船,从另一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