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门像是被一头疯牛撞开了,碎木头渣子乱飞。冷风“呼”地一下全灌进来,刮在人脸上生疼。
“敌袭!组阵!龟甲阵!快!快!快!” 炸雷一样的吼声在漆黑一片的屋里炸开,是李鱼教官!但他声音好像有点不一样,又急又凶,真的像敌人杀到了一样。
屋里顿时炸了窝。
“妈呀!”
“我的鞋!谁踩我手了!”
“盾!我的盾在哪!”
黑灯瞎火,屁也看不见。只听见乱七八糟的叫喊声、碰撞声、还有慌得要死的喘气声。
陈渊一个激灵就从床上弹了起来,心脏“咚咚咚”跳得像打鼓。他啥也来不及想,摸黑一把抓起靠在床边的包铁木盾,冰凉的铁边让他一下子彻底醒了。
“鸳鸯!右边!” 陈渊吼了一嗓子,凭着记忆往右边挤。
“渊哥!这儿!我在这儿!” 鸳鸯的声音带着哭腔,也在瞎摸。
黑暗中,人影乱晃。但奇怪的是,没人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大家好像都成了没眼睛的蝙蝠,凭感觉就知道该往哪站。
“顶起来!顶起来啊!” 有人声嘶力竭地喊。
“砰!”“砰!”“咚!”
沉重的木盾一块接一块地撞在一起,发出闷响。缝隙迅速合拢。
陈渊把盾举过头顶,感觉左右两边和后面都猛地一沉,被别人的盾牌死死抵住。一个密不透风的龟甲阵,竟然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眨眼功夫就组好了!
就连平时最怂、最爱掉链子的几个家伙,这次也没拉胯,盾牌举得倍儿直。
整个宿舍里,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和心脏狂跳的“怦怦”声。
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了。李鱼教官也没再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