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在一片骚臭味中,吕冒被拖了上来。
他披头散发,浑身污秽,哪里还有半分昨日的嚣张气焰。
朱棡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吕冒。”
他拿起最上面的一张状纸。
“永乐元年三月,你纵马当街,撞死孩童一名,事后仅赔偿十两纹银。”
他又拿起一张。
“同年五月,你看中城南张氏之女,将其强掳回家,三日后,张氏女投井自尽。”
“同年七月……”
朱棡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当众宣读着吕冒的罪状。
每一条,都是杀头的大罪。
堂下的百姓听得咬牙切齿,而跪在地上的吕冒,早已吓得魂不附体。
当朱棡念到第二十七条罪状时,吕冒终于崩溃了。
他猛地向前爬了几步,抱着朱棡的桌腿,嚎啕大哭。
“殿下!殿下饶命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朱棡厌恶地一脚踢开他。
吕冒在地上滚了一圈,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救命稻草,喊道。
“殿下!您不能杀我!”
“我姑姑……我姑姑是太子侧妃!是东宫的人!”
“您看在太子殿下的面子上,就饶我一条狗命吧!”
朱棡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他缓缓俯下身,声音轻得只有趴在地上的吕冒能听见。
“本王的大哥,乃是国之储君,未来的天下之主。”
“你算个什么东西?”
“一个连人都算不上的畜生,也配提太子殿下?”
吕冒浑身一僵,眼中的最后光亮也熄灭了。
朱棡直起身子,再也不看地上的那摊烂肉一眼。
他环视大堂,目光扫过每一张或愤怒或期待的脸庞。
最终,他的声音冰冷地响起,传遍了整个府衙内外。
“吕冒,罪恶滔天,罄竹难书!”
“本王宣判!”
“押入死牢,严加看管!”
“明日午时,于东市街口,公开问斩!”
“本王,亲自监斩!”
此言一出,整个大堂内外,陷入了一瞬间的死寂。
百姓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就……判了?
燕王殿下还要亲自去监斩?
短暂的寂静之后,是山呼海啸般的狂喜。
“王爷英明!”
不知是谁第一个喊了出来。
紧接着,府衙内外,黑压压的人群齐刷刷地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