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船!” 亲卫长鞭抽在甲板上,船缓缓驶离港口。毛连望着越来越小的平城京天守阁,忽然想起张辅临终前的目光——那老将的瞳孔里映着百济的火光,却没有一丝怨恨。
与此同时,平壤宫内,李世民展开朱瞻基送来的“求和书”,上面“永不再犯高句丽”的字迹还带着墨香。他将文书掷入火盆,看着灰烬飘向窗外——那里正有一队商队向长安方向行进,领头的骆驼商队中,藏着刘备的密使。
“陛下,倭国使者请求联姻。” 徐茂公递上密报,“朱瞻基愿以皇女嫁与您为妃。”
“联姻?”李世民忽然大笑,手指划过地图上的“对马岛”,“告诉朱瞻基:朕要的不是他的女儿,而是他的脑袋。不过……”他目光转向西方,“在那之前,先让李峰的刀,试试高句丽的铁骑。”
海风卷着刑场的喧嚣传来,宫田预一的嘶喊渐渐微弱。毛连站在船头,望着海天交界处的乌云,忽然想起童年在百济王宫听到的预言:“当狼再次踏过血海,黎明才会降临。”他握紧船桨,掌心血痂裂开,鲜血滴在船板上,宛如一朵迟开的红梅。
暴雨又至,冲刷着平城京的宫墙。朱瞻基站在天守阁顶,望着远去的船队,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短刀刀柄。那上面“永乐”二字的金漆已被血渍侵蚀,露出底下斑驳的铁痕——恰似他心中的宏图霸业,正在这乱世的风雨中,一点点锈迹斑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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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涩的海风中,毛连靠在破损的楼船残骸旁,用海水清洗着腰间伤口。三日来,他从倭国贵族沦为贱卒,掌心的船桨磨痕叠着旧年的刀茧,每一道都在夜色里泛着青白。忽有黑影蹲在身侧,递来半块硬饼——是同为百济遗民的毛利,腰间还别着那柄断刃的百济短刀。
“元帅,”毛利压低声音,目光扫过远处巡逻的倭国监军,“我打听到了,朱元璋的船队正在琉球补给。他帐下的汤和水师,三天前刚击溃了朱元璋的宿敌帝辛。”他指尖在沙地上划出江东地图,“如今华夏乱局,朱元璋据江东、交州,战船千艘,正是缺人的时候。”
毛连咬碎硬饼,碎屑混着血沫咽下:“你是说……投靠朱元璋?”
毛利点头,袖口滑落,露出小臂上的百济刺青——那是被高句丽屠城时,母亲用簪子刻下的族徽:“朱瞻基连百济遗民都容不下,留在这里只有死路。朱元璋素有‘驱除鞑虏’之名,若我们带倭国水师机密投诚,他必重用我等。”他忽然抓住毛连的手腕,“别忘了,张辅将军的仇,百济城的火……”
毛连猛地起身,伤口扯得生疼。远处,雅典娜正在鞭打逃兵,皮鞭声混着海浪,像极了百济城破时的哀嚎。他望向东南方,那里有片阴云正缓缓压来,云脚处隐约可见楼船风帆——不是倭国的樱花旗,而是朱元璋的“明”字大旗。
“去把兄弟们叫来,”毛连扯下残破的倭国兵牌,扔进海里,“今夜子时,随我夺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