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朱瞻基攻打高句丽李世民(终)

倭国·平城京·朱雀大街暴雨如注,毛连跪在皇宫外的青石板上,铠甲缝隙里渗出的血水混着雨水,在地面蜿蜒成暗红色溪流。他肩头的藤甲碎成数片,露出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却死死攥着半块染血的帅旗——那是从百济城火海中抢出的残片。

“毛元帅重伤归朝!” 宫门前的禁卫高声通报,声音里带着震颤。朱瞻基正在批改军报,手中狼毫顿在“百济”二字上,墨渍在宣纸上晕开如血。他猛地起身,玄色朝服扫落案头《武经总要》,抬脚踩过殿门槛时,金镶玉鞋头磕在青石板上,迸出细碎玉屑。

“陛下……” 毛连抬头,雨水混着血泪从额角疤痕处滑落,“张辅将军……他……”

朱瞻基盯着毛连胸前凝固的血痂,忽然弯腰攥住他的衣领,声音里带着压抑的颤抖:“十五万大军呢?雅典娜的水师呢?”他身后的太子朱祁钰快步上前,想要搀扶却又顿住,袖中密报上“张辅战死”的字迹仿佛烧红的烙铁。

毛连喉头动了动,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血沫溅在朱瞻基绣着樱花的衣袖上:“高句丽人……早有埋伏……藤甲兵遇火即燃,水师……水师被诱入圈套……”他忽然抓住朱瞻基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对方皮肉,“陛下,宫田预一……他通敌!”

殿内烛火突然爆响,一根灯芯跳起老高,将宫田预一的影子投在墙壁上,形如鬼魅。那老臣正伏在阶下,袖中《高句丽地图》的一角露出,闻言猛地叩首:“陛下明鉴!臣对天皇忠心耿耿,怎会……”

“够了!”朱瞻基甩脱毛连的手,后退半步撞在龙椅上。他望着殿外暴雨,想起三日前收到的密报:傅友德焚烧百济城时,曾在废墟中发现宫田预一的密信。指尖缓缓按上腰间短刀,却听见太子朱祁钰轻声道:“父皇,张辅将军的遗体已运回,临终前……他说‘勿怪毛帅’。”

毛连浑身剧震,忽然想起百济城破时,张辅用染血的手指在他掌心写下“走”字的触感。他猛地以头触地,前额撞在青石板上发出闷响:“请陛下治末将丧师之罪!末将愿以死谢……”

“死?”朱瞻基忽然冷笑,短刀出鞘三寸,寒芒映得毛连瞳孔收缩,“你以为朕会让你痛快?”他转头望向宫田预一,“传朕旨:宫田预一私通敌国,着即抄家灭族;毛连损兵折将,革去元帅之职,贬为士卒,编入雅典娜残军之中!”

“陛下!”毛连抬头,雨水顺着下巴滴落,“末将愿戴罪立功,再攻高句丽!”

“攻?”朱瞻基猛地将短刀插入毛连身侧石板,刀刃没入三寸,“你以为朕还会信你?”他忽然压低声音,只有毛连能听见,“若不是看在你曾为百济遗孤的份上,此刻你已和宫田预一一样,悬在朱雀街示众了。”

殿外惊雷炸响,毛连望着朱瞻基腰间晃动的“永乐”短刀,忽然想起这把刀曾斩过倭寇头颅,染过百济子民的血。他缓缓起身,铠甲碎片簌簌掉落,转身时瞥见殿内屏风上的《海东诸国图》,百济故地被涂成刺目的红色。

三日后,平城京刑场。宫田预一被绑在十字木桩上,望着远处被押往港口的毛连队伍,忽然发出尖笑:“毛连!你以为自己是百济的狼?不!你只是倭国的一条狗!”

毛连攥着船桨的手顿了顿,却没有回头。雅典娜的残军正在登船,甲板上散落着破碎的楼船残骸,咸腥的海风里还飘着百济城的焦味。他低头看着自己掌心的血茧,那是握了二十年斩马刀的痕迹,如今却要用来划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