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队员撩起裤腿,小腿上有道旧伤,已经感染。苏晴当场处理,清理、消毒、包扎,动作利落。那人低头看着,表情松动了。
中午前,另外三支小队陆续到达。南七社区来了两个人,带了一份手写的食物库存清单;铁西片区派出一名技术员,背着一台老旧的发电机;最远的河岸屯只派来一个年轻人,说他们只剩八个人,粮食只够撑一周。所有人被引导进入临时帐篷区,围着一张拼接起来的地图坐定。
我站在中间,打开投影仪。画面显示的是城市分区资源图,各社区的位置标成不同颜色。
“我们现在的情况很清楚。”我说,“分散生存,谁都活不长。南七缺粮,铁西缺电,河岸屯没人手。而我们有移动庇护所和通讯系统,但需要更多人力维护运转。”
有人开口:“你们凭什么当牵头的?”
“没人要当牵头的。”我说,“我要的是轮值协调。每个社区推一个人进委员会,重大决定必须三分之二通过。指挥权轮流来,一个月换一次。”
帐篷里安静下来。铁西的技术员问:“你们能提供什么实际支持?”
“优先共享通讯通道,开放运输路线,提供基础医疗协助。”我说,“如果哪边遇到袭击,其他社区按距离远近响应支援。”
南七的代表抬起头:“昨天我们收到一段信号,像是你们发的?”
“是我们接到了你们的求救。”我说,“现在系统双向通了。只要在覆盖范围内,任何社区都能随时呼叫。”
正说着,投影突然闪烁,画面断了几秒才恢复。我立刻看向主控台,信号波形出现规律性干扰,频率很低,但持续不断。这种模式我见过,在第56章守夜人干扰基站时就是这个特征。
我没有慌。切换到备用通道,手动调整耦合参数。零域只是辅助微调,大部分操作靠预设程序完成。三分钟后,信号重新稳定。我调出追踪界面,在地图上圈出一个区域。
“干扰源来自城东工业带,方位固定。”我说,“他们不想让我们连上线。”
所有人都盯着那个红圈。
“意思是……有人不希望我们联合?”河岸屯的年轻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