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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说,北方联邦正在源源不断地把敌人送到自己大后方,并且好吃好喝地供着他们。”
何知行缓缓道,望着教堂高处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和华,声音有些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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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但这是不可阻止的,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没有任何可能阻断亚人难民的北运——”
子肥泉抬起头,直视着他的侧脸,手依旧没放开。
“——没有办法,因为你们对敌我的错误判断——所以职责只能落到管理部,联邦调查局,特勤局和警方的身上,并且管理部有不可逃脱的责任,你们负责了安置,现在也应该承担后果,而且——
非常被动,只能等露头——出事了再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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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知行无措地摇摇头,试图辩解,他现在正在被身旁的女孩切割得体无完肤——此刻的教堂不是呢喃祈祷的圣地,而是弥漫着麻药味的手术台——
不。
没有麻药。
……
“可如果不这样干,那些难民会——”
“所以你们一开始就错了,何知行,你们一错再错,就不应该把他们当成难民去对待,把他们放在安置所里——当然,也不是敌人——”
子肥泉顿了一下。
“宋议长的领衔导致了北方联邦的方针有失偏颇,你可以把他当成罪魁祸首,是他造成了这一切,是他让总统对难民采取怀柔政策——并且带出了你这样的一大群理想主义者——
——你觉得力士满的袭击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吗?在那天晚上之前哪位高层会想到对有血有肉的鸟人设防?——他们只会增加几个防空营去打那些铜头铁臂的阿帕奇。
——是宋任害死了自己,再拉上一大群人去和他陪葬。”
子肥泉住了口,注视何知行的眼睛,观察着后者的状态。
……
……
这只龙娘就是这样,从不会弯弯绕绕,用言语把对方刮骨嶙峋得一干二净,越与她走得近的人越能感受到,更何况是朝夕相处的人——
这又是另一种直白了,关于指摘的直白,比性观念的直白显现得少得多,但该有时绝不会藏着掖着——她的失败主义或许可以诟病,但超前眼光绝对无可挑剔。
……
……
“如果真的是这样……”
力士满的难民安置所的人数一直都在十万往上,并且还在不断增多,回撤的工作也随着他们回到花盛顿一直在进行——输送的目的地范围之大,多达十几个州,几十个市——再往下追溯到县……
难以想象。
……
并且还不止力士满,北方联邦与南方联邦的战线上有无数大大小小的城市,只要是新攻夺的,原所属南方阵营的,就会设立难民营,就会进行回撤——
底格斯也说过源源不断的难民正在冒死穿越无人区——至于某些是不是真的冒死,不得而知。
……
他咽了一口唾沫,想理理有点乱的头发,但手已经被子肥泉紧紧握住了,动弹不得。
“……额——可以放开我吗,你的手好烫——”
“不行。”
话音未落,那条龙尾开始动起来,把握紧的手缠上,何知行感觉自己好像是被警察抓了一样,手铐被衣服盖着,里三层外三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