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公府的花厅里,张懋正和几个靖难勋贵议事。
桌上摆着王源送仆伏法的消息,还有周寿的罪状册。
“诸位,王源开了头,咱们靖难勋贵不能落后。”
张懋的声音沉稳。
“太宗爷当年靖难,是为了‘正纲纪’,现在陛下设律法约束外戚,也是为了正纲纪,咱们必须支持。”
成国公朱辅放下茶杯,语气里带着顾虑。
“张公,我担心那些年轻勋贵不服,昨天徐溥家的小子还在酒馆里骂陛下‘苛待功臣’呢。”
“不服也得服!”
张懋拍了下桌。
“周寿作恶十七起,徐溥敢说不知道?”
“他要是再敢挑事,咱们就联名参他一本,让陛下查查他家里有没有猫腻!”
隆平侯张玮附和道。
“张公说得对!”
“咱们靖难勋贵是跟着太宗爷拼出来的,不能让几个败类坏了名声。”
“我这就回去告诉家里人,谁敢作恶,直接逐出家门!”
靖难勋贵们的议论声里,满是对皇权的敬畏。
他们的先祖跟着太宗爷征战,最懂 “君威不可违”,自然不敢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反对。
城西的一处私宅里,几个仁宗朝以后授爵的外戚正坐立不安。
为首的是景宁伯李珍,他是宣宗朝皇后的远房侄子。
“王源这老东西,真是卖友求荣!”
李珍把茶杯摔在桌上,茶水溅了一地。
“咱们昨天还商量着联名求情,他今天就送管家伏法,这不是打咱们的脸吗?”
旁边的彭城伯张钦脸色惨白,手里攥着一张纸。
“别骂了,锦衣卫昨天去我家查了!”
“说是查周寿的同党,其实就是敲山震虎,我家里藏的那点贪墨银子,差点被搜出来!”
“我家也一样!”
武定侯郭勋接口道。
“东厂的番子在我家后门盯了一天,吓得我连门都不敢出。”
“现在王源又带了头,咱们要是再敢反对,怕是真要步周家的后尘了。”
李珍的火气瞬间消了,瘫坐在椅子上。
“那怎么办?陛下的律法要是真出台了,咱们这些外戚以后还怎么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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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钦叹了口气。
“还能怎么活?安分守己呗。”
“家里的恶仆赶紧处置,贪墨的银子悄悄还回去,别让陛下抓住把柄。”
“王源说得对,保住爵位就不错了,别想着作恶了。”
外戚们的议论声里,满是恐慌。
他们没有洪武、靖难勋贵的根基,全靠皇后的关系得爵,自然最怕皇帝动真格。
坤宁宫暖阁里,张永正拿着收集来的消息,一一汇报给朱厚照。
“陛下,文官们都在夸您整治得好,吏部已经在拟外戚子弟考核细则了。”
“洪武勋贵那边,定国公和英国公召集了族人,强调安分守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