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爷说了,要先查清楚,那些聚在一起的人,到底是故意作乱的乱民,还是快饿死的大明子民 —— 要是有人把子民当乱民,想借朝廷的手斩草除根,那可就犯了皇爷的忌讳了。”
刘瑾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东厂掌印太监的威压,赵全听得腿都软了,额头上的汗瞬间冒了出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朝廷不是来镇压的,是来查贪墨的!还特意提了 “把子民当乱民”,这不是在说他吗?
“大…… 大人,下官不是这个意思。” 赵全连忙辩解,声音都在抖,“下官只是怕灾民冲撞了大人,绝没有…… 绝没有把他们当乱民的意思。”
韩文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本账册,“啪” 地摔在赵全面前:“赵知府,先别解释了,看看这个 —— 保定府上个月领了五千石赈灾粮,账册上写着‘全部分发’,可灾民却说一粒没见着,这粮去哪了?”
赵全盯着地上的账册,眼睛都直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 完了,朝廷是有备而来的!
陆炳也上前一步,手按在腰间的绣春刀上,语气冰冷:“赵知府,现在不是狡辩的时候,带我们去府衙,还有冯举人的庄园 —— 咱们好好聊聊,那些粮到底去哪了。”
赵全被陆炳的眼神吓得一哆嗦,连忙点头:“是,是!下官这就带大人去!”
他不敢再耍任何心思,只能领着四人往城里走,身后的官员们见知府这副模样,也都慌了,互相递着眼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进城的路上,王守仁看着街边紧闭的店铺,还有墙根下偷偷张望的百姓,心里更沉了 —— 保定府看着平静,实则处处透着诡异,百姓怕官,官怕朝廷,显然是被欺压惯了。
“王主事,” 徐延德凑到王守仁身边,小声道,“冯举人的庄园在城西,离府衙不远,要不要先派人去盯着?免得他转移赃粮。”
王守仁点头:“让沈希仪带两百个夜不收,先去庄园附近守着,别打草惊蛇,等咱们到了府衙,再一起动手。”
沈希仪刚要领命,王守仁忽然又想起什么,叫住他:“等等,还有件更重要的事。”
他转头看向徐延德和沈希仪,语气变得郑重:“徐世子,你立刻带一千士兵,去封堵东门和南门;沈总兵,你带一千士兵,去封堵西门和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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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只许进不许出,不管是谁,哪怕是冯举人的人,或是府衙的差役,都不能放出去 —— 尤其是那些拉着马车、背着包袱的,更要仔细盘查。”
徐延德和沈希仪都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 王守仁这是要封城!断了那些贪官转移赃物、通风报信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