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开 “哗啦” 响:“周伦招认时,曾提到刘健的管家每隔三月就去假山后送一次东西,说那是‘给南边的礼’。”
“谢次辅,你所谓的‘猜’,是不是早就知道?”
谢迁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像被掐住脖子的老狗。
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 总不能说自己去过刘府地窖吧?
站在队列前排的李东阳,手指猛地攥紧了朝珠。
朝珠勒得指节发白,他偷瞄了一眼朱厚照,见年轻的皇帝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后背瞬间沁出冷汗。
刘健的地窖他早有耳闻,只是没想到谢迁会在这种时候捅出来 —— 那里面,说不定有他的信。
“陆炳。” 朱厚照忽然开口,声音没带情绪。
“你派人去刘府搜查,看看是不是真有地窖。”
“臣遵旨!” 陆炳转身对缇骑下令。
“带刘健的管家,去刘府假山后搜查!仔细点,别漏了一根草!”
缇骑押着瑟瑟发抖的管家离去时,广场上静得能听见风吹旗帜的声响。
“哗啦、哗啦”,像在数在场官员的心跳。
每个人都屏住呼吸,等着搜查的结果 —— 怕查出自己的名字。
谢迁趴在地上,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高声喊道,嗓子都劈了。
“陛下!臣还有话说!刘健的地窖里,不仅有密信,还有一本账册!”
“记着他给藩王送礼的明细!成化年间的旧案,他都掺和过!”
这话一出,连李东阳都变了脸色,身子晃了晃。
成化年间的旧案?那时候多少老臣还在任?若是真被翻出来,朝堂怕是要空一半!
朱厚照看着状若疯癫的谢迁,缓缓道:“哦?这么说来,谢次辅知道的不少?”
“那你再说说,刘健给哪个藩王送过礼?送了什么?”
谢迁的眼神闪烁起来,支支吾吾道。
“臣…… 臣也是听人说的…… 具体的记不清了……”
“听人说的?” 朱厚照步步紧逼,声音陡然拔高。
“是听宁王说的,还是听刘健说的?谢次辅,你倒是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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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迁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一个劲地磕头。
额头撞在地上 “咚咚” 响,很快就磕出了血:“陛下饶命!臣真的不知道!”
“臣只是想戴罪立功,才…… 才胡乱猜测的……”
广场上的官员们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五味杂陈。
昔日风光无限的次辅,如今跪在地上磕头求饶,连体面都顾不上了 —— 可没人可怜他,只觉得 “活该”。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哒哒哒” 越来越近。
去搜查的缇骑回来了,为首的缇骑怀里捧着一个木箱,箱子上还挂着铜锁,锁芯锈得掉渣。
“陛下!” 领头的缇骑单膝跪地,甲胄 “哐当” 响。
“在刘府假山后的地窖里,搜出这个木箱!里面全是书信和账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