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样。”
“先从查账入手。”
“一步步收紧绳索。”
刘健猛地抬头。
眼里闪过一丝恐惧。
“你是说。”
“他要对我们动手?”
“不是我们。”
谢迁转过身。
脸色苍白:
“是整个文官集团。”
“查账只是开始。”
“他要的是打破我们把持朝政的格局。”
“把权力牢牢攥在自己手里。”
“刚才他说要派东厂、锦衣卫协同查账。”
“就是在告诉我们。”
“他不信文官。”
老首辅的手开始发抖。
他想起弘治皇帝在位时。
内阁说一不二。
连皇帝都要让三分。
可现在。
那个十五岁的少年。
只用了几句话。
就把文官集团逼得四分五裂。
连辞官的念头都冒出来了。
“要不……”
刘健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我们也退了吧。”
“我们老了。”
“斗不过他了。”
“与其被他揪着辫子下狱。”
“不如保全晚节。”
“回老家养老。”
谢迁沉默了。
归隐?
他不是没想过。
可真要是退了。
文官集团群龙无首。
只会被太子收拾得更惨。
更何况。
他们辅佐先帝十八年。
说退就退。
对得起先帝的托付吗?
“再等等。”
谢迁叹了口气。
“看看查账的动静再说。”
“真要是到了万不得已……”
他没说下去。
但刘健懂了。
万不得已。
只能拼了。
哪怕是死。
也要保住文官集团的体面。
坤宁宫的暖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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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龙烧得正旺。
却驱不散朱厚照眉宇间的寒意。
他坐在铺着白虎皮的软榻上。
手里把玩着一枚虎符。
那是太祖爷时期流传下来的。
铜面上的纹路被岁月磨得发亮。
却依旧能看出 “兵甲之符。右在君。左在将” 的刻字。
“张永。”
朱厚照忽然开口。
目光落在窗外的十二团营营房方向。
“十二团营的总兵官是谁?”
张永连忙躬身。
声音恭敬:
“回小爷。”
“十二团营由英国公张懋、定国公徐光祚共同提督。”
“底下的参将、游击。”
“大多是勋贵子弟或文官保荐的人。”
“勋贵子弟?”
“文官保荐?”
朱厚照冷笑一声。
将虎符扔在案上。
发出沉闷的响声。
“难怪去年蒙古人袭扰宣府时。”
“十二团营的士兵连弓都拉不开。”
“原来是一群靠关系上位的废物!”
他想起史书里的记载。
弘治皇帝为了 “仁政” 名声。
将京营兵权分给文官和勋贵。
结果导致军纪涣散。
战斗力锐减。
到正德年间。
十二团营几乎成了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