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门板上,慢慢滑坐到地上,肋骨那块还在隐隐作痛,但疯批值涨得厉害,暖流在身体里乱窜,像有人往血管里灌了烧酒。断剑横在腿上,剑身突然颤了一下,不是错觉,是真动了。
我知道怎么回事。
这玩意儿每次有反应,都是要出事的前兆。
我抬手,指尖抵住眉心,用力一压。脑子嗡地炸开,像是有人拿铁棍搅我的天灵盖。疼得眼前发黑,但我没松手。疯批值还在往上冲,系统弹幕没刷,可我知道它在看——就等着我疯。
画面来了。
一片血红,山崩地裂。一个黑袍人站在崖顶,右手抬起,五指张开,掌心朝外。地面裂开,岩浆喷涌,远处一群穿铠甲的人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被吞了进去。他没念咒,也没结印,就是那么一抬手,天地变色。
下一帧,他转身,长袍翻飞,身后跪了一地的人,有妖、有人、还有半人半兽的怪物,全都低着头,抖得像筛糠。他的脸看不清,可那股气势压得我呼吸困难。
再闪,符文从他掌心渗出来,像血写的字,自动排列成圈,然后炸开。空气扭曲,空间裂了道缝,里面全是火。
我咬牙,额头冒汗,硬撑着把这几段来回放。不是看热闹,是找门道。那一掌怎么出的?发力顺序是什么?灵力走哪条经脉?
头疼得快裂了,但我抓住了。
结印不用手,用意念。发力不在臂,在丹田。最后那一爆,是把所有东西压缩到极限再猛地释放——不是施法,是引爆自己。
我喘了口气,睁开眼。
屋里还是老样子,破墙、漏风、炭盆里埋着赵家特使的令牌。我没动。刚才那一通记忆冲击,差点把我神识扯散。但现在不一样了,脑子里多了点东西,沉甸甸的,像塞进了一块烧红的铁。
我站起身,腿有点软,但能走。
这招不能在这儿试。万一控制不住,半个屋子都得塌。我拎起断剑,推门出去。
雪停了,天阴着。我沿着小巷往北走,绕过三座废宅,穿过一条干涸的护城河,到了城郊那片荒地。以前是演武场,现在只剩个石台和几根歪杆子,连守的人都没有。
正中央立着一块巨岩,足有两人高,据说是当年圣院考核留下的试力桩。几十年没人动过,上面全是划痕和焦印。
我盯着它看了两秒,活动了下手腕。
来吧。
第一回 模仿得很拙劣。我照着记忆里的姿势站好,右手抬起,五指张开,想着“压缩、引爆”。可灵力卡在胸口,经脉刺得生疼,掌风刚离手就散了,只扬起一地沙土。
第二次,我加了点狠劲,咬破舌尖提神。结果力还是没聚住,轰出去一半就泄了,震得自己手臂发麻。
第三次,我停下。
蹲在地上,冷笑了一声。
“你不是想看我疯吗?”我对着空气说,“小爷今天就疯给你看。”
我不是在跟系统说话,是在跟脑子里那股劲较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