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顺着青袍下摆滴在金砖上,一圈圈晕开。
我一脚踩上去,泥水溅到三品大员的靴面,他没敢擦。
龙椅上的皇帝盯着我手里那枚南境王腰牌,喉结动了一下。联名信摊在案头,墨迹未干,几个老臣凑过去看,手都在抖。
“楚昭。”皇帝开口,声音压得很低,“你可知这上面的名字,牵连多少世家?”
我知道。所以我把信甩得更响。
“陛下也知道?”我歪了歪头,“那您猜猜,萧大人昨夜派去截车的人,现在埋在哪条沟里?”
满殿一静。
萧景珩站在文官列第三位,白衣胜雪,扇子轻摇,像没事人一样。可他右手小指微微抽了一下——那是他每次撒谎前的习惯。
“楚三少爷。”他终于笑了,“你拿一封来路不明的信,就想定数位重臣谋逆之罪?未免太儿戏。”
“儿戏?”我从怀里抽出一块布巾,抖开,露出半片染血的衣角,“这是南境王贴身幕僚的内衬,上面绣着你们萧家密纹。你要不要闻闻,是不是还带着他断气时的汗味?”
他笑容僵住。
系统弹幕唰地蹦出来:【威胁拉满!疯批值+500!】
我没理它,只盯着皇帝:“证据不止这些。押送车队的三十名护卫,全是他双饷私兵。现在人在宫门外候着,随时能对质。您要是觉得还不够热闹……”
我顿了顿,扫过全场。
“我可以当场召出当晚埋伏的妖化人,让他们跪在这殿上,亲口说是谁下的令。”
空气一下子绷紧。
几位年老大臣脸色发白。他们不是怕政变,是怕清算。萧家盘踞朝堂数十年,门生故吏遍布六部,真要查下去,半个朝廷都得塌。
皇帝犹豫了。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杀一个南境王可以称病推责,可诛九族是动摇国本的事。万一激起兵变……
所以我补了一句:“陛下若不想动手,不如等明天早市。我已经让人把名单刻成传单,配上画像,估计天亮就能贴满城东十八巷。”
萧景珩猛地抬头。
“你疯了!”他声音第一次失了温润,“百姓无知,岂能听信谣言!”
“百姓可不傻。”我冷笑,“他们只知道,自家孩子被征去修路,三天就没了音讯。而王爷的车队底下,埋的是能炸平皇城的魔导炮。你说他们是信你,还是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