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时觉把暖墙上的油灯拿过来,放炕桌烛台。
才看到两人后面跟着一位姑娘,拎着食盒摆菜。
他下意识认为是个丫鬟,也没有看第二眼,拱手道,“祖兄是祖少傅家里人?”
祖大春向天拱手,“校尉见谅,家父讳名承训,某是第三子,族内排行第六。”
卫时觉眉毛一跳,祖大寿的胞弟啊,但他没听懂最后一句,疑惑问道,“族内排行第六?这是怎么个说法?全族排辈?”
金冠哈哈一笑,“高门排行只论嫡子,严守嫡庶大序,边镇军户不一样,三代以内长幼排序,不论嫡庶。”
卫时觉又好奇了,琢磨了一下没明白,“祖氏乃将门,这不是让人叨叨吗?文官的嘴,比雀儿还吵。”
“哈哈哈~”金冠和祖大春同时大笑,看待文官出奇一致。
丫鬟摆好菜和碗筷,又给三人倒酒,跪坐在三人中间。
金冠立刻举杯,“校尉是高门公子,能与咱军户丘八坐一起,不甚荣幸,先敬您一杯。”
卫时觉举杯回应,“金将军此言差矣,祖辈荫恩而已,卫某不知时事,闹了不少笑话,到辽西也是为了长见识,感谢两位款待。”
三人一饮而尽,嘶~
好辣的酒。
还是一个敞口陶碟,卫时觉喝猛了,嘶牙咧嘴吃菜。
兔肉、鱼干、咸菜、炖豆腐。
丫鬟给倒酒,卫时觉吃两口清了一下喉咙,连着咳嗽几声,“卫某不善饮酒,见笑了。”
祖大春略微笑笑,“校尉到关外五天,过几天就习惯了,出门在外带点烧酒取暖,有时候能救命。”
“此言大善,卫某在桃林卫着凉,差点提前去见祖宗。”
“校尉一路到关外,有没有发觉关内关外两个世界?”
卫时觉一愣,“你说天气?”
“天气与地理,就会导致内外生活方式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