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元标摆摆手,喘着粗气,指节泛白,眼神里满是不甘和怨毒:“我本以为方从哲还有几分良知,能阻止朱由校的倒行逆施!”
他捶着胸口:“没想到他竟彻底倒向皇权,成了迫害士绅的帮凶!”
这时,邹初春走进来,神色复杂地躬身:“邹大人,京城传来消息。”
他语气沉重:“孔闻謤、黄道周等人,被东厂用卧底家仆拿到铁证,当场斩首,人头悬挂示众,江南士绅都慌了!”
“卧底家仆?” 邹元标眼神一凛,拍案而起,“朱由校好手段!连士绅的家仆都能策反!”
他语气带着恐慌:“这是要断我们的根啊!”
邹初春低下头,眼神躲闪,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掩饰。
他心里清楚,东厂的手段远比想象中狠。
再这么下去,他们这些人迟早要被清算。
“罢了。” 邹元标缓了缓气息,重新坐下,语气平静却藏着阴狠,“孔闻謤等人,是咎由自取,看不清时势。”
他冷哼一声:“朱由校现在势头正盛,我们暂且‘蛰伏’,待将来……”
话没说完,却透着绝不认命的决绝。
就在这时,一个亲信跌跌撞撞跑进来,门槛都被绊得晃动,脸色惨白如纸:“邹大人!不好了!西南反了!”
他声音发颤:“永宁宣抚司奢崇明起兵叛乱,已经攻占了重庆府,兵锋直指成都!”
“什么?” 邹之麟眼睛亮得像冒火,拍着大腿兴奋道,“太好了!朱由校搞新政,搞得天怒人怨!”
他搓着手:“现在西南叛乱,看他还怎么嚣张!我们正好联合奢崇明,里应外合,扳倒朝中奸臣!”
邹初春也跟着附和,语气急切:“是啊邹大人,这是天赐良机!只要叛乱扩大,天下人都会知道是朱由校的新政逼反了百姓!”
他握拳:“到时候我们再振臂一呼,定能号召天下士绅反抗!”
邹元标却摆了摆手,指尖捻着胡须,眼神老辣:“急什么?奢崇明是土司,野心勃勃,我们不能轻易站队。”
他沉吟片刻,对亲信道:“传我意思给江西的东林党官员,让他们联名上书!”
他吩咐道:“请求朝廷出兵平叛,态度要坚决,要表现出‘为国分忧’的样子!”
“那…… 我们不帮奢崇明?” 邹初春疑惑地问。
“帮?” 邹元标冷笑一声,眼神阴鸷,“我们要‘配合’朝廷剿贼,但也要让这场叛乱‘越闹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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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算着账:“朱由校要搞新政,就要花钱粮,叛乱拖延越久,国库越空,新政就越难推行!”
他看着窗外的天空,语气笃定:“这叛乱,是朱由校倒行逆施的恶果,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同时应对西南烽烟和士绅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