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显纯翻身上马,绣春刀的刀穗飘起,映着朝阳。
这趟江宁,不仅要清士子,更要揪出户部的蛀虫!
户部衙署里,宗和正坐在案后算账,算盘珠子拨得“噼啪”响。
听到外面的马蹄声,他嘴角勾起冷笑。
“大人!许显纯带番役来了,说要抓您!”
亲信慌张跑进来,手里攥着光中彦被抓的消息。
“慌什么?”
宗和放下算盘,拿起茶杯抿了口。
“我是二品侍郎,他没陛下明旨,敢动我?再说,临淮侯和安远侯的亲兵就在衙外,他动我试试!”
话音刚落,许显纯就踹开大门。
番役们涌进来,刀架在亲信脖子上。
通信被拍在宗和案上。
“宗大人,这是你给叶向高的信,说要‘借银库充军饷’,还要朕念给你听吗?”
宗和脸色一变,随即拍案而起。
“你伪造证据!这是栽赃!许显纯,你一个厂卫,敢擅闯户部,是想造反吗?”
“造反?”
许显纯刚要开口,屏风后突然窜出个黑衣人。
短刀直刺他后心,是宗和养的死士!
“早等着呢!”
东厂内应从番役里冲出,铁尺撞开短刀。
两人扭打在一起,死士腰间的腰牌掉在地上,刻着“宗府护卫”四字。
宗和刚想往后门跑,就被番役按在地上。
他突然大喊:“临淮侯救我!许显纯滥杀朝廷命官!”
衙署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南京兵部尚书王洽带着江防兵围过来,长枪对着番役。
“许显纯!无旨抓二品侍郎,你眼里还有朝廷吗?”
临淮侯和安远侯骑马赶来,亲兵簇拥着,气势汹汹。
“许显纯,你在江宁烧书抓人,已经激起民愤!再敢动宗大人,我们就奏请陛下,治你擅权之罪!”
宗和趴在地上大笑。
“许显纯!看到了吗?江南的勋贵和武将,都站在我这边!你今天带不走我!”
许显纯攥紧腰间的刀。
番役只有五十人,对面足有上千人。
他却突然笑了:“宗大人,你以为陛下没算到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