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县书院的晨读声刚刚响起,巷口的宁静便被马蹄声踏碎。
许显纯身着东厂飞鱼服,腰间的绣春刀随着马腹的颠簸“哐当”作响。
他率领百余名番役,堵住了书院的大门。
手中高举着明黄圣旨副本,大声喝道:“奉陛下旨,查叶向高余党!凡藏反诗、通奸佞者,一律拿下,反抗者格杀勿论!”
番役一脚踹开书院大门。
此时,士子光中彦正站在庭院里,手中紧紧攥着《时务策》。
他高声骂道:“许显纯!你借搜余党之名滥抓士子,是想堵天下人之口!”
“堵天下人之口?”
许显纯冷笑一声,随手扔出一张纸。
“这是从你书案下搜的,还敢狡辩?”
那纸上正是光中彦写的反诗:“杀尽厂卫清君侧,再扶东林掌朝纲”,字迹与光中彦手稿分毫不差。
光中彦脸色瞬间煞白。
他刚要扑上来抢,就被番役按在地上,额角磕出鲜血。
他大声喊道:“你们伪造证据!江南士子不会饶你!”
“伪造?”
许显纯蹲下来,用刀鞘拍他的脸。
“这诗是你写给叶向高的贺寿礼,落款‘门生光中彦’,要不要朕把原信给你看?”
番役冲进书院,从藏书阁搜出百本《东林英烈传》。
这些书全是吹捧叶向高、诋毁新政的禁书。
番役将火把凑上去,书页瞬间燃起明火。
火光映着百姓的脸,没人再敢同情。
毕竟反诗铁证在前,谁都知道光中彦是真反贼。
崇文寺密探揣着油纸包,一路奔到许显纯的临时衙署。
纸包上还沾着墨痕。
“许大人!查到了!南京户部右侍郎宗和,是叶向高的死忠!”
密探递出油纸包,里面是宗和与叶向高的通信。
“咱们突袭书院的消息,是他让眼线透给光中彦的,还说‘保你脱罪,事后升你为教授’!”
许显纯展开通信,最末一页写着“待余党起事,便借户部银库充军饷”,落款“宗和”。
字迹与宗和在户部的账册签名一模一样。
“好个宗和!”
许显纯把通信拍在案上,指节泛白。
“拿着朝廷的俸禄,养着反贼的余党,还敢动银库的心思!”
他转身对副手道:“备马!带五十番役去户部!陛下早有密旨,遇抗命的二品以下官员,可先斩后奏!”
番役牵来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