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一愣,随即拍腿叫好。
“皇爷英明!这是要让所有人心惊胆战,看谁还敢跟东林勾连!”
“正是。”
朱由校放下图纸。
“要让百官看看,背叛大明的下场;让东林知道,技术与皇权结合的力量,不是他们能撼动的。”
魏忠贤躬身应道:“奴婢遵旨!这就去安排!”
当晚,京城东城钱谦益的私宅里,烛火通明却死寂得吓人。
御史周起元跌跌撞撞闯进来,官帽都歪了,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钱公!不好了!李修吾(李三才字)全招了!陛下下令明日早朝让他当众自白!高公…… 高攀龙也被提审了!”
钱谦益手里的青瓷茶杯“哐当”摔在地上,碎片四溅,茶水溅湿了他的绯色官袍,留下深色印渍。
“全招了?”
他猛地站起身,椅子被带倒,脸色惨白如纸。
“招了什么?有没有牵连我们?有没有提盗木的事?”
“不清楚…… 但东厂的人已经在查江南士绅名单了!听说李修吾把参与盗木、谋烧纱厂的人全供出来了!”
周起元急得转圈,袍角都磨出了毛边。
在座的东林群僚瞬间炸开锅。
有人喊“快联络外廷官员施压”,有人哭“逃去江南避祸吧”,还有人瘫坐在地上说“这下全完了”。
“都住口!”
钱谦益厉声喝止,他强迫自己按住颤抖的手,手指敲击着案桌,发出“咚咚”的闷响。
“施压是自投罗网,逃跑是坐实罪名!”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先静观其变!明日早朝看情况 —— 若李修吾没供出我们,再想办法营救高公和修吾;若是供出了…… 再做打算!”
群僚们面面相觑,没人敢反驳。
事到如今,除了等,他们别无选择。
私宅外,夜色如墨,寒风卷着落叶掠过墙角,发出“呜呜”的声响,像在哀悼。
东林党人不知道,朱由校早已布好局。
明日的朝堂不是营救的机会,是清算的舞台。
李三才的供词是第一把刀,朝堂上的自白将是埋葬他们的坟墓。
乾清宫的烛火彻夜未熄。
朱由校站在窗前,望着朝堂的方向,眼神冰冷如霜。
明日,该让文武百官看清东林的真面目了。
该让那些藏在暗处的蛀虫,尝尝“乌香”与皇权的双重威慑了。
而笼罩在诏狱上空的“乌香”阴影,正悄然飘向皇宫,飘向明日的早朝,等待吞噬那些罪恶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