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箱少四十两!”
“第三箱少六十两!”
……
一声声报告响起,赵良邦的脸从红变白,再变青,双腿开始打晃。
“赵主事,这怎么解释?”
孙云鹤走到他面前,刀鞘顶住他的胸口。
赵良邦“扑通”跪地,眼泪鼻涕一起流:“大人饶命!是兵部的意思!每箱银子扣三成给兵部大佬分,再扣二成给蓟辽总督王象乾!臣只是奉命行事,不敢不从啊!”
“兵部三成,蓟督二成?”
孙云鹤冷笑,“看来这贪腐的网,比咱们查的还大!来人,锁了赵良邦,押回东厂审问!”
厂卫们上前锁人,赵良邦哭喊着被拖上马车。
码头上的百姓看得解气,纷纷议论。
“这些官太黑了!军饷都敢贪,活该被抓!”
“陛下派东厂查得好,不然士兵们都得饿肚子!”
夜幕降临,诏狱内烛火摇曳,映得墙壁上的刑具泛着冷光。
张鹤鸣被锁在铁柱上,手脚铁链磨得皮肤发红,眼里满是恐惧。
“吱呀”一声,牢房门被推开,魏忠贤提着灯笼走进来,身后跟着两名端着刑具的番役。
“魏……魏厂公!臣真的冤枉啊!您行行好,替臣向陛下求个情!”
张鹤鸣看到魏忠贤,连忙哭喊。
“冤枉?”
魏忠贤把灯笼往地上一放,扔出赵良邦的口供,“赵良邦都招了,说你分三成军饷,还敢说冤枉?”
张鹤鸣捡起口供,看到上面的红手印,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话。
“陛下有旨,问你延绥镇短饷二十万两、蓟辽军饷五十万两的下落!老实交代,还能留你全尸;要是隐瞒,这些刑具,你都得尝一遍!”
魏忠贤的声音像冰,冻得张鹤鸣打寒颤。
“延绥镇的短饷……是被兵部郎中李谦、王浩分了……”
张鹤鸣哆哆嗦嗦地说,“蓟辽的五十万两……是给了王象乾……他还说,以后有好处分我一份……”
“王象乾?”
魏忠贤皱了皱眉,“你敢确定?要是有半句假话,现在就用刑!”
“臣确定!是臣亲自送的银子,他府里的管家还收了我五百两谢礼!”
张鹤鸣连忙点头,想把罪责推干净。
“你以为推给王象乾就能活?陛下要的是所有同党!你自己贪了多少,还有哪些大臣参与,都老实说!”
魏忠贤冷笑。
张鹤鸣咬紧牙关,闭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