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实诚。” 朱由校指了指案旁的椅子,“坐。”
魏进忠哪敢坐?忙躬身道:“奴才不敢,站着就好。”
“让你坐就坐。” 朱由校的语气沉了沉,带了点威严。
魏进忠这才挨着椅子边坐下,半个屁股悬着,腰杆挺得笔直,眼观鼻鼻观心,大气都不敢喘。
“魏朝提督东厂,你觉得他做得如何?” 朱由校突然问,话锋转得快。
魏进忠身子一震,“噌” 地站起来,脸都白了:“陛下,奴才不敢议论魏公公!他是陛下身边的人,奴才……”
“朕让你说。” 朱由校盯着他,眼神锐利,“是要听实话,不说实话,就别坐这了。”
魏进忠咬了咬牙,额头冒了汗,低声道:“魏公公…… 心细,只是…… 只是近来总有人说,东厂的人借着查案,在外面拿商户的好处。前几日苏州来的绸缎商,就被东厂的校尉讹了五十两银子,哭着走的 —— 奴才也是听底下人说的,不敢妄言。”
他没添油加醋,只说实事实情,连 “不敢妄言” 都带着谨慎,倒比那些绕弯子的臣子顺眼。
朱由校点头:“你既知道这些,若让你管东厂,你会怎么做?”
魏进忠彻底懵了,“扑通” 跪下,膝盖砸在地上响得扎实,头摇得像拨浪鼓:“陛下!奴才…… 奴才不懂查案,更不敢管东厂!奴才连字都认不全,哪能担这差事?”
“不懂可以学。” 朱由校道,声音斩钉截铁,“朕要的不是会摆架子的,是会办事的。魏朝眼高手低,还敢在朕面前进谗言构陷熊廷弼,东厂不能再让他管了。”
他顿了顿,看着地上的魏进忠,一字一句道:“你本名魏进忠?”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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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忠’二字太普通。” 朱由校道,“朕赐你名‘忠贤’,字‘完吾’。从今日起,你就去东厂当提督,魏朝的差事,你接手。”
“魏忠贤”—— 这名字像块烙铁,烫得魏进忠浑身发抖。他抬起头,眼里满是不敢信,嘴唇动了半天,才磕出一句:“奴才…… 奴才谢陛下隆恩!奴才必粉身碎骨,不负陛下!若敢徇私,任凭陛下处置!”
“起来吧。” 朱由校递给他一枚象牙牌,牌子上刻着 “东厂提督” 四个字,冰凉的玉质硌手,“这是东厂的提督印信,拿着去办交接。记住,东厂是朕的眼,若让朕发现你敢徇私,魏朝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
“奴才谨记!” 魏忠贤双手接过象牙牌,指节因为用力泛白,紧紧攥着,像是攥着命。
魏朝是在东厂值房里接到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