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贵的手指在地图上那几个被重点标记的新营盘位置重重一点。
“不是疑似,基本可以断定,就是‘神武军’。”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连续多日处理海量情报,让他眼中布满了血丝。
“赵匡胤和铁鸦军,已经没有耐心了。”
他转过身,看向衙署内一众核心下属。
“种种迹象表明,伪宋此次集结,绝非寻常的边境摩擦或恫吓。”
“其动员规模、物资调配速度、以及‘神武军’这种王牌部队的提前现身,都指向一个目标——”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
“战略性进攻。”
“他们很可能,准备在不久之后,发动一场旨在突破我北线防线,直插腹地,甚至威胁汴梁的全面攻势!”
衙署内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当这个判断从钱贵口中明确说出时,众人依旧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扑面而来。
“枢密使,我们……”一名官员下意识地开口。
钱贵抬手打断了他,眼神锐利如鹰。
“立刻将我方研判,以最高机密等级,急报陛下、政事堂及枢密院!”
“同时,通传北线各军州,即刻起提升战备等级至最高(甲级),严密监视当面之敌动向,加固城防工事,清理射界,做好应对敌军大规模突袭之万全准备!”
“令各军,主将不得擅离营垒,斥候放出百里,我要知道对面的一举一动!”
“是!”
命令被迅速传达下去,整个靖安司乃至相关的军事指挥系统,都如同上紧了发条的机器,高速运转起来。
钱贵再次将目光投向地图,看着那条蜿蜒的边境线,以及线后代表着大陈疆域的广袤区域。
山雨欲来风满楼。
他能感觉到,那来自光幕对面的、夹杂着疯狂与绝望的肃杀之气,正越来越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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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在同一时间,镇北大将军石墩的行辕军报,也以六百里加急的速度,送入了汴梁皇宫。
军报中的判断,与钱贵如出一辙。
石墩甚至在军报末尾直言:“伪宋此番,倾力而来,其势汹汹,非小打小闹。
北线压力骤增,臣已严令各部戒备,然敌若真以‘神武军’为锋镝,恐需朝廷早作万全之策,并请陛下圣断。”
垂拱殿内。
陈稳看完了钱贵和石墩几乎同时送抵的紧急报告。
他脸上并无太多意外的神色,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