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暗流涌动·汴梁之疑

“那军使于临河,以十余人破八十悍匪,用的不知是何等精妙阵法?可是家传所学?”

他目光看似温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陈稳心中凛然,知道这是对自己军事能力的试探。

或许还隐含着对“以寡击众”是否真实的怀疑。

他谦逊道:

“承旨过奖。哪有什么家传阵法,不过是侥幸而已。”

“当时匪徒懈怠,我军将士用命,又兼夜色掩护,出其不意,方能成功。”

“实乃天佑使君,将士奋勇,非末将一人之功。”

他将功劳推给天意、主帅和士卒,回答得滴水不漏。

崔仁冀呵呵一笑,不再追问此事,转而问道:

“临河县经此一乱,民生凋敝,军使却能于短时间内使其恢复生机。”

“甚至听闻今秋丰收在望,此等治政之才,更是令人惊叹。”

“不知军使师从哪位名儒?或是家中曾有长辈为官?”

这问题更加刁钻,直指陈稳知识来源的合理性。

一个行脚商人出身、年纪轻轻的武官,拥有如此老练的治政手段,确实引人疑窦。

陈稳面色不变,心中电转,答道:

“末将岂敢高攀名儒。”

“只是早年行商,见多了民生疾苦,也偶遇过几位落魄书生,听得些圣贤道理、杂学实务。”

“至于临河之事,无非是遵循使君方略,因地制宜,抚慰民心,使其各安生业罢了。”

“皆是使君教导有方,末将不过奉命行事。”

他再次将功劳和能力的来源,归结于柴荣的指导和乱世阅历,合情合理。

崔仁冀深深看了陈稳一眼,见他应对得体,不骄不躁。

言语间对柴荣极为恭敬,挑不出丝毫错处。

只得笑着举起酒杯:“陈军使过谦了。来,满饮此杯,愿军使再立新功,为我大周屏藩北疆!”

一场宴席,便在这样看似融洽,实则暗藏机锋的氛围中度过。

崔仁冀没有再刻意针对陈稳,但那种无处不在的审视感,却让在座的澶州文武都清晰地感受到了。

接下来的几日,使者团并未立刻离开。

而是在澶州城内“随意”参观。

他们“偶然”路过靖安军正在整训的校场,观看了士兵操练;

他们“顺道”去了安置焦土镇军民的区域,询问生活状况;

甚至还有人“好奇”地向州府小吏打听陈稳平日为人处事、与同僚关系等细枝末节。

这些举动,看似无心,实则目的明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