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卡？

万润南握着电话，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个词，他似乎在哪里听过，但又完全不明白它的确切含义。

“林助理，”他疑惑地问，“你说的汉卡，是什么东西？是一种新的芯片吗？”

电话那头，林秋宜的声音，带着一种由衷的自豪和神秘。

“万总，恕我暂时不能透露太多细节。您来了，自然就知道了。”

“我只能告诉您，何总工说，这块小小的卡片，将会是我们中国信息产业，撬动整个地球的，第一根杠杆。”

挂掉电话，万润南的心中充满了巨大的疑惑和好奇。

他无法想象，在芯片被全面封锁的情况下，那个总能创造奇迹的何维，又能拿出怎样惊世骇俗的“黑科技”。

他没有犹豫，立刻召集了公司的核心骨干，踏上了前往红星厂的火车。

三天后。

红旗工业集团的大礼堂，再一次座无虚席。

只是这一次，台下坐着的，不再是省市领导和军方将领。

而是来自京城各大科研院所、顶尖大学的计算机专家，以及像万润南一样，在中关村那片充满希望的土地上，艰难求索的民间科技先驱。

他们的脸上，都带着和万润南一样的，混杂了期待、怀疑和好奇的表情。

主席台上，没有复杂的布置，只有一个巨大的黑板，和一台连接着显示器的，当时最常见的苹果II型电脑。

上午十点，发布会正式开始。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何维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衬衫，平静地走上了台。

“各位专家，各位同仁，欢迎大家来到红星。”

他的开场白，简单直接。

“今天请大家来，不是为了展示什么了不起的成就。只是想和大家分享一下，我们最近，在‘如何让洋电脑说中国话’这个问题上，做的一点小小的探索。”

他指了指身后的那台苹果II电脑。

“众所周知，这种来自西方的计算机，它的‘大脑’——CPU，天生就不认识我们的汉字。我们想让它处理中文，就必须给它请一个‘翻译’。”

“过去，我们的方法，是写一个非常复杂的‘汉字操作系统’软件。用这个软件，去‘教’CPU如何识别和显示汉字。这个方法，非常消耗CPU宝贵的运算资源，速度慢，效率低，而且显示出来的汉字，又丑又小，像一堆马赛克。”

何维在电脑上，调出了当时国内最常见的汉字系统的显示效果。

屏幕上，那些模糊不清，如同鬼画符的宋体字，引来了台下一片会心的苦笑。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深受其苦。

“我们就在想，既然‘教’不会，那我们为什么不能给它换一个‘中国脑子’呢？”

何维的话，让台下的气氛，瞬间凝固。

换脑子？

在CPU被全面禁运的情况下，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