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长站在弗朗机首都最繁华的街道上,仰头望着那栋刚刚落成的建筑,忍不住在胸前画了个十字。
“上帝啊……”他喃喃自语。就连他这样跑遍四海见多识老航海家,也从未见过如此奢华的酒楼。
整栋建筑由洁白的大理石砌成,巨大的拱形窗户镶嵌着彩色玻璃,在阳光下折射出瑰丽的光晕。
门口立着两尊东方石狮,镀金的门把手被雕刻成蟠龙形状。
最令人瞠目的是屋顶——完全由琉璃瓦覆盖,在弗朗机的天空下闪耀着独特的青金色光芒。
“这就是那五十万两白银的威力?”船长喃喃道。
“这才只是个开始。”陈兴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旁,依然穿着那身深色长袍。
但衣料明显换成了弗朗机最昂贵的丝绸,暗纹在光线下若隐若现。“进去看看吧,你是这里的第一个客人。”
推开沉重的雕花大门,船长顿时屏住了呼吸。
大厅地面铺着从波斯运来的地毯,踩上去柔软得如同云端。
十二盏水晶吊灯从天花板上垂下,即便在白天也点燃着数百根蜡烛。
墙上挂着东方山水画和西洋油画的混合,看似不协调却又奇异地和谐共存。
最令人惊讶的是站在门两侧的侍者。他们穿着统一的深蓝色制服,剪裁考究,金线绣着细腻的云纹。
见客人进来,齐刷刷地躬身行礼,动作整齐划一。
一位衣着比普通侍者更为精致、被称为“司阁”的女管事会优雅颔首:
“晚上好,阁下。您的光临是我们的荣幸。”
几乎同时,另有侍者上前,微笑道:“请允许我为您保管外衣与手杖。”
接过衣物后,迅速而仔细地用特制的香木刷子轻轻拂去上面的微尘,妥善挂入指定的香柏木衣柜中。
还有侍者单膝跪地,用柔软的白布轻轻擦拭鞋面上的尘土,动作快得几乎让人反应不过来,且神态自然恭敬,毫无谄媚之感。
“陈先生,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司阁对陈兴说,然后转向船长,“尊敬的船长先生,请允许我为您引路。”
她的步伐不疾不徐,始终领先船长半步,既能带路,又能随时侧身倾听客人言语。
船长跟着女管事穿过大厅,注意到每一个细节:侍者们走路无声,因为鞋底包着软垫;
墙上每隔一段就挂着一个精致的铜制香炉,散发着淡淡的檀香;甚至角落里摆放的盆栽,都是他叫不出名字的异域植物。
“这些服务生……”船长忍不住问道,“他们怎么如此……整齐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