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国库更充裕,让百姓生活更好,本就是他的目标之一。
待到文官们说得差不多了,陈兴才不紧不慢地出列。
他这一动,整个大殿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陛下,太皇太后,”陈兴的声音平稳,听不出喜怒,“方才户部所言开支,数目确实不小。”
文官们闻言,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得意,以为陈兴要服软。
却听陈兴话锋一转:“然,诸位可知,若按以往旧法,调集十万大军,深入不毛,旷日持久征讨麓川,所需钱粮几何?伤亡几何?又需耗时几何?”
他目光扫过方才发言的几位文官,
“据本督所知,以往年间数次对西南用兵,耗费倍于此役,且往往功败垂成,损兵折将!”
“此番新法练兵,分进合击,速战速决,虽前期投入不少,但总算下来,省时省力,更节省了至少三成的钱粮和至少五千将士的性命!”
“这笔账,不知户部可曾算过?”
户部尚书一时语塞。几位御史也想反驳,却找不到合适的切入点。
陈兴继续道:“至于北边军费,”他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北虏诸部,狼子野心,世所共知!九边重镇,关乎国家存亡,岂能因节省区区钱粮而自废武功?”
“今日省下一两银,来日或许就要用十两血来换!削减军费之议,荒谬至极,毋须再提!”
他语气斩钉截铁,带着沙场宿将的杀伐之气,让一众文官心头一凛。
但陈兴并非一味强硬,他深知堵不如疏。稍缓语气,他面向御座,拱手道:
“陛下,太皇太后。诸位大人忧心国用,其情可悯。国库丰盈,确是强国之本。”
“然开源节流,当以开源为上,节流为下。一味节流,乃至削减要害之处的投入,实乃舍本逐末。”
“故,臣今日愿立一‘三年之约’!”陈兴的声音清晰传遍大殿,
“请陛下与太皇太后,及诸位同僚作证。”
“以三年为期,臣愿会同户部、工部及相关衙门,设法为国库开源,新增岁入……”
他略微停顿,目光扫过一众文官,抛出一个石破天惊的数字:“白银六百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