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事者是项目部副总,他玩忽职守导致项目出问题,先生问责并开除了他。这人不久前刚离婚,紧接着又失业,心态失衡,蓄意报复。撞了先生后就自杀了。”
“事故是几点发生的?”温灼问。
“酒局结束将近零点,事故发生在零点整。对不起,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您,怕您担心。”
零点整。
温灼的指尖无意识地掐进了掌心。
“他现在怎么样?”
“先生尚未脱离危险,”张合的声音更低了些,“多处骨折,内出血,最严重的是头部受到了剧烈撞击,有颅内出血,手术已经做完了,人现在在重症监护室内。”
温灼的身体晃了下,没有再说话。
张合沉默了一瞬,似乎在犹豫,最终还是如实相告。
“先生昏迷前只来得及交代两件事,第一,若他真的过不了这关,希望您能忘了他,好好生活。第二,让我和王文浩以后都跟着您,听您调遣,护您周全。”
最后那句话,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温灼灵魂都在颤抖。
他都那样了,还在安排她的后路!
一股腥甜的气息猛地涌上喉咙,又被她死死咽了回去。
她没再追问细节,比如傅家人是否知道,是否已经赶过去。
那些此刻都不重要。
她沉默了片刻,所有的惊涛骇浪都被强行镇压在那张苍白得骇人却异常平静的面容之下。
“我知道了。”她的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保持联系,有任何变化,第一时间通知我。”
然后,她不等张合回应,便结束了通话。
车厢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张翊从后视镜中看着后座的温灼。
她挂了电话后,就只是静静地只坐在那儿,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