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余大牛之子喊余朝阳为相国,而非公子时。
余朝阳就明白,他与余家乡众人间就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了。
公子之名,将随着余大牛的逝去,永远消失在天地间。
他无视掉众人悲切的哭腔,大步流星的来到余大牛跟前。
回应他的,是余大牛那双冰冷刺骨的大手。
已然天人永隔。
余朝阳心脏一抽,泪水夺眶而出。
翌日一早。
浩浩荡荡的送灵队伍从咸阳出发,前往余大牛的故乡——余家乡。
队伍跋山涉水,漫天白纸飞舞,哭腔声断不绝耳。
而位列最前方的,赫然就是披麻戴孝的余朝阳本人。
于情:余大牛护他三十七载,哪怕痴傻的二十年间也没有过任何嫌弃,兢兢业业,尽职尽责。
于理:他余朝阳乃当今余家乡辈分最高之人,真要论辈分,余大牛都得唤他一声二爷。
作为秦国相国,余朝阳出言亲自为余大牛送行,其家眷自然不可能不答应。
当然,余朝阳为余大牛送行还有一层深意。
即:让已经被立为太子,不日就举行加冕仪式的嬴荡,熟悉朝堂运转的大小事宜。
他坐镇咸阳的话,嬴荡多多少少有点放不开。
有张仪赢疾一旁辅佐,也出不了大乱子。
队伍跋山涉水数日后,终是抵达了余家乡地界。
只是在必经之路上的那颗柳树,早早被挖去咸阳做了镇国神树,看上去很是突兀。
伴随队伍的深入,余家乡的场景很快映入眼帘。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想象中的杂草丛生并没有出现,反而一片生机勃勃。
显然,有人专门在派人打理。
为的,就是现在。
余朝阳面上看不出喜悲,仅仅只是驻足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