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身只剩下一半,通体漆黑,没有任何光泽,却散发着一股让张帆胸口死印为之共鸣的寂灭气息。那股气息,纯粹、霸道,仿佛是“终结”这个概念本身的有形体现。
“就是它……”张帆喃喃自语。
他胸口的剧痛再次翻涌。这一次,不再是那滴泪带来的宏大悲鸣,而是来自这柄断剑的、更为直接的……吸引。
像是一块磁石,在召唤着另一块。
“那边有字。”朱淋清的声音将他从那种诡异的共鸣中拉了回来。
在骸骨的左侧,地面上,有几行以指力硬生生刻下的文字。字迹潦草而深刻,充满了无尽的悔恨与痛苦。许多字已经模糊不清,只能勉强辨认出部分内容。
朱淋清走近,一个字一个字地轻声念出:
“……叛徒……窃源……门毁……”
她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辨认下一个字。
“……吾罪……”
最后两个字,力透地砖,带着一种盖棺定论的决绝。
“……归寂……”
“归寂。”张帆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胸口的死印灼烧得他几乎站立不稳。
不是巧合。
绝不是巧合。
他的‘归寂’概念,和这里的终点,产生了无法解释的联系。
“一个守护者。”朱淋清直起身,做出了判断,“他没能守住‘门’,导致世界的本源被窃走,所以在这里自裁谢罪。”
“不对。”张帆否定了她的说法。
“哪里不对?”
“这不是忏悔。”张帆的呼吸变得粗重,他一步步走向那具骸骨,走向那柄黑色的断剑,“这不是谢罪。这是一个……交接仪式。”
他的手,不受控制地抬起,伸向那柄断剑的剑柄。
“别碰它!”朱淋清厉声喝道。
张帆的手停在半空中。
他不是不想碰,而是他抬起的右手上,不知何时,已经覆上了一层温润的白光。那是朱淋清的力量,带着‘守护’的意志,强行禁锢了他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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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张帆回头,语气不善。
“这句话该我问你。”朱淋清走到他面前,挡在他和骸骨之间,“你想做什么?你想拔出那把剑?”
“它在召唤我。”
“那是陷阱!从引航石开始,到这滴眼泪,再到这具骸骨,所有的一切都是设计好的!为的就是让我们中的一个,坐上这个位置!”
“我知道!”张帆低吼道,“我比你更清楚这是陷阱!”
“那你为什么还要往前走?”
“因为这是我的路!”张帆一把甩开她力量的禁锢,死印的力量与那股白光碰撞,发出一声沉闷的爆响,“我的概念是‘归寂’!你懂吗?这里就是我的终点!是引航石为我选好的坟墓!”
“所以你就心甘情愿地去死?”朱淋清的质问也拔高了调门,“张帆,你不是想活下去吗?你费尽心机走到这里,不是为了求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