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母捏着帕子的手,攥得很紧,看来,只能让肖笑出马了。

如果白苏苏与靳理没有这些情感纠葛,其实她挺欣赏这个女孩子,一直被富养着,后来遭遇家庭变故,也能屈能伸,就连杀人,也是不卑不亢,十分骄傲地活着。

只怕最后两人一拍两散,也会在靳理心中留下不小的疤痕。

不过,她作为母亲,只要维系住母子情意就好,别的心就不操那么多了。

周五下午,白苏苏接到电话,方城律师叮嘱她穿一身较正式的服装过去。

她换上一身掐腰的小西装套裙,打车去了新城拘留所门口,下车后,一旁的那辆黑色奔驰车门打开。

“方律师。”白苏苏打招呼。

方城点头,把自己的公文包递到她手上,同时说:“接下来我要说的每一个字都非常重要。第一,你是以我助理的名义跟我一起去会见委托人沉澍;第二,等会需要时,把包里委托协议书拿出来;第三,我让你说话时,你再说,其他时候不许随便说话。”

白苏苏重重地点头,在他目光示意下打开公文包翻了几下,大致知道位置,就迈着小碎步跟在他身后。

在提讯室里,她站在方城律师身边,看着沉澍被狱警带出来。

沉澍穿着一身笔挺的深灰色囚服,袖口熨得平整,扣子扣到最上,领口洁净利落,步伐沉稳,每一步都踩得正正当当,没有半分萎靡,反倒像是从会议室走出的军官。

没有正式定罪收监,他的头发倒是没有以前那么错落有致,整个人线条冷峻,眉眼锋锐,那股子不容侵犯的自持与清朗,让整个提讯室的空气都跟着紧了几分。

他的视线越过律师,落在白苏苏身上时,眼神倏地一凝。

惊讶、错愕,还有隐约的慌乱,在他一贯冷静的脸上微不可察地一闪而过。

“苏苏?”他喉结微动,声音低沉,微微沙哑,像是久旱之地突然开裂的河床。

他原本站得笔直,这一刻,肩膀却不自觉松动了些,指尖也缓慢蜷紧,像极了压抑许久的情绪被悄悄撩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