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但是……在切尔诺伯格,乱扔烟头是要被罚款的。”
弑君者掏出了几枚零钱递给他。
“遇到这里的领主,记得帮我转交一下……你怎么还真收了?”
“给自己攒点零花钱。话说圣骏堡应该是个法治城市吧?”
“我不知道啊。”
“那我们还能不能像以前一样,随便闯一间房子当作住所?”
“我当时也不是随便闯的,切尔诺伯格那个时候有很多空置房屋……这次政府要给你授勋,最好表现得体面一点。”
“我们都穷得赶驮兽车进城了,怎么体面?”
“你别操心了,资金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是‘体面’的办法吗?”霜火问。
“在台下不体面,是为了能在台上体面一点。”
“在格里高利省,要不是有我们拦着,你是不是要把银行抢了?”
“还不是为了募集你和塔露拉的‘活动资金’?你们俩该不会要复合了吧,塔露拉连气色都变好了……”
“没有没有。不过这些天我和她玩得确实很开心……”
“你们一直都合得来,但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不继续发展?”
“我都不记得我们上一次有时间独处是什么时候了……以前还在谈的时候,基本上都是隔三四个月才能在一起说说话。”
“我觉得你现在的状态,真的需要找一个人照顾了。”
“我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
谈到这个话题时,霜火显然有些不愉快了。
“我这不是关心你嘛。虽然你装配的这个义肢、能够保证你正常作战,但是对健康的副作用也不小……塔露拉也跟你讲过吧?”
“现在我就需要这条胳膊,至于以后……哪天需要别人照顾了,那也是以后的事情。”
“你不要因为自尊……算了,我不多说了。”
1095年6月26日,圣骏堡东部,17:30
“还有多远啊——这座城市怎么一直远在天边!”疲惫不堪的弑君者抱怨道。
“说不定这段时间圣骏堡正在远离我们。可能要晚两天才能到了。”
“你现在饿吗?要不吃点东西?”
“前面有个庄园,要不我们在那里歇一歇吧,这些小贵族应该不介意接纳一些旅客。”
霜火指向了远处的庄园。
“行吧。你去交涉?”
“当然我去——要是这户人家不怀好意,你再去。”
驮兽车靠近庄园之后,霜火下了车,对门口正在打理花园的人问道:
“请问这里的主人在家吗?”
那名乌萨斯人回答了:
“我就是这里的领主。”
“哦……如今,勤劳的美德,在贵族中已经很少见了——旧贵族蜷缩在冰冷的城堡里,希望在梦境回到辉煌的过去;新贵族埋头在工厂中,他们眼中只有源石、纸钞和黄金。像你这样走入自然、亲自耕耘的人,在这个时代,已经比黄金还要少见了。”
体面的贵族停下了手中的活,笑着回应:
“您过奖了。你们登门拜访,有什么事情吗?”
“我是从前线退下休整的军官,准备前往圣骏堡,但是天色晚得比我想象中要快、首都的距离也比我想象中要远。在旅途中,我也很难得到像样的休息和体面的进食——所以我希望获得您的帮助,我们也愿意付出相应的报酬。”
“您是军官?”
“是的。”
“前线现在打得很凶吧?您一定杀了不少卡西米尔鬼子吧?”
“也不多……亲手杀的,也就十来个吧。那些家伙很残暴,我也丢了一条胳膊。”
“皇帝在上,您是一位英雄!让您的朋友也跟过来吧。我的姓氏是斯坦尼斯拉夫斯基,整座庄园都愿意尽可能地招待你们。”
“实不相瞒,她是一位感染者——皇帝允许感染者入伍之后,我遇到了她,旅途中、她也充当了我的车夫。但是乌萨斯如此广大,各地的禁忌也各不相同……”
“无妨。皇帝陛下号召我们要博爱地接纳一切种族、一切人民,包括感染者。让她进来吧,我们愿意因为一位英雄的缘故、让这座古老的庄园作出一些改变。”
在自称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贵族的邀请下,他们在餐厅享用晚餐——不过饭桌之上,贵族和他的儿子之间的谈话占据了主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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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火和弑君者真的就只是在闷头吃东西。
“你不是昨天还在为利息发愁吗?怎么今天出手这么阔绰?”儿子讽刺道。
“他们是前线的战争英雄,我招待一下是应该的……两百个切尔文的利息,也不差这一顿饭。”
“他们说是就是?吃你家的面包可真容易。难怪两百个子都拿不出来。”
贵族恼怒地说道:
“你又为国家和家族做什么贡献了?我为了不辱没家族的名号做了多少努力……”
“‘努力’?我看全是瞎折腾。以前我要去哥伦比亚留学,你非要让我参军。我那几个同学赚的钱,都不知道能买多少个这样的庄园了!”
“你如果在军队认真服役,挣得了军功,不就能光耀门楣了?你倒好,结交不三不四的人,现在还要我供着你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