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山脸上堆起职业化的笑容,手指装模作样地搭了搭脉。“太太这是肝阳上亢,风痰上扰清窍,不轻啊。”他皱着眉,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眼神却忍不住瞟向对方腕上那只价值不菲的镯子。
“那…那怎么办?多少钱您说!”阔太太急切地说。
李青山故作沉吟,慢条斯理地从怀中取出那个珍贵的布包,小心翼翼打开,露出那根流转着温润珠光的“渡厄”针。“此症凶险,非我祖传神针不能除根。只是…施此针法,耗神太过…”
“我懂!我懂!”阔太太连忙道,“只要能好,钱不是问题!您开个价!”
李青山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晃了晃。
“两万?”阔太太试探着问。
李青山微微摇头,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二十万?!”阔太太惊呼出声。
李青山这才矜持地点点头:“此针通灵,针下无虚。二十万,包您针到病除,永绝后患。”
阔太太一咬牙:“好!二十万就二十万!只要您真能治好!”
李青山心中狂喜,面上却一派肃穆。他示意阔太太躺下,取出“渡厄”针。针尖在灯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泽。他深吸一口气,凝神静气,将针缓缓刺入阔太太的太阳穴。针入肌肤的瞬间,他感觉指尖下的“渡厄”针似乎微微一滞,针身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冰冷的抗拒感。他心中莫名一跳,但巨大的利益诱惑瞬间压过了这丝异样。他定了定神,继续捻转针柄,催动针法。阔太太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呻吟声也止住了,脸上露出了舒服的表情。
“神了!真神了!李神医,您真是活神仙啊!”阔太太坐起身,惊喜地晃着脑袋,头痛果然消失了。
李青山心中得意,正要拔针收钱,一个恶毒的念头却像毒蛇一样猛地钻进了他的脑海——这女人如此有钱,何不再狠狠敲她一笔?他脸上笑容不变,手上动作却猛地一变,指尖在针尾极其隐蔽地用力一弹!一股暗劲顺着针身直透而入!
“呃啊——!”阔太太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双手猛地抱住头,整个人从沙发上滚落下来,蜷缩在地毯上痛苦地抽搐翻滚,脸色煞白,冷汗涔涔而下,刚才的舒适荡然无存,只剩下撕心裂肺的痛苦。“我的头!我的头要裂开了!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李青山脸上瞬间堆满了惊惶和无措,声音都抖了起来:“太太!太太您怎么了?!这…这不可能啊!我…我刚才明明…”他蹲下身,一副手忙脚乱的样子,眼中却飞快地闪过一丝狡诈和凶狠。
小主,
“庸医!杀人庸医!”阔太太的丈夫,一个身材发福、面色阴沉的中年男人闻声冲了进来,看到妻子的惨状,目眦欲裂,一把揪住李青山的衣领,“姓李的!你把我太太怎么了?!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误会!天大的误会啊张老板!”李青山一脸“委屈”和“惊恐”,“贵夫人这…这可能是罕见的‘针后逆厥’!百年难遇啊!这…这得用我李家秘传的‘九转还魂丹’才能救!可这药…这药所需药材极其珍贵难得,价值…”他伸出五根手指,在张老板眼前晃了晃。
“五十万?!”张老板眼睛都红了,看着妻子痛苦翻滚的样子,心如刀绞。
“五百万!”李青山斩钉截铁地吐出三个字,眼神里充满了赤裸裸的贪婪和疯狂,“少一分,令夫人恐怕性命难保!”
张老板如遭雷击,脸色铁青,看着地上痛苦哀嚎的妻子,再看看李青山那张贪婪扭曲的脸,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额头青筋暴跳。他猛地甩开李青山,掏出手机,声音冰冷得如同寒铁:“好!好你个李青山!五百万买命钱是吧?我给!但我告诉你,这事儿没完!我张某人倾家荡产,也要让你这黑心庸医身败名裂,牢底坐穿!”他迅速拨通了银行的电话。
钱,很快打到了李青山指定的账户。李青山这才“手忙脚乱”地从保险柜里取出一颗黑乎乎的药丸(不过是几味普通药材搓成的丸子),给阔太太服下。说来也怪,那阔太太服下药丸不久,抽搐和剧痛竟真的慢慢平息下来,沉沉睡去。张老板抱起妻子,临走时回头死死盯了李青山一眼,那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李青山,我们走着瞧!”
看着手机银行里那串令人眩晕的数字,李青山心中的狂喜压倒了所有的不安。他摸着怀里贴身收藏的“渡厄”针,志得意满。什么报应?什么医德?在金钱面前,都是狗屁!他拿出针囊,准备像往常一样,在消毒前欣赏一下这根带给他泼天富贵的神针。
然而,当他打开布包,将“渡厄”针取出时,眼前的一幕让他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