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初识至今,他从未叫她落单。
纵是归返途中,纵是彻夜难眠的夜里。
隔着府墙,无声守着她。
她一次也未曾揭穿。
明里是君子做为,守规守矩。
暗里是心向往之,情难自禁。
是停驻,是目送。
是相随,是暗送。
他的行径,远比他的情意直白。
无敢言说的爱,尽数藏在举止里。
她笑了笑,回身远去。
她定会嫁与他。
她暗自道,透着坚定,悄然拭去眼尾的泪。
再次登堂,已近婚期。
她携礼入室,侍从近前接过。
待侍从远去,她规矩行礼,缓步入席。
席间尤静,慕父慕母面上,少见的有了笑意。
虽浅淡,却不失为一种抚触。
她低了低眸,当即心领神会。
席过,慕諵璟照旧送她出府。
起身时,慕母无端唤住她。
扬言,她不日过门,该当同长辈亲近。
意欲同她赏花品茶,游走闲谈。
面对忽如其来的亲近,她受宠若惊。
只一思忖,便了然,慕母有话同她言及。
顾及慕諵璟在侧,不便细言,有意支离。
慕諵璟护短,慕父慕母只一子,终有所顾及。
唯恐挫伤情分,母子离间。
她明了,乖顺应下。
看穿少年顾虑,她小声安抚。
“她是你母亲,总该要亲近。”
“和气方能长久度日。”
她劝慰道,将人轻轻推离。
触及慕母眸色,主动近前,两人相携离席。
片刻,清冷庭院中。
慕母有意未将侍从屏退,只远远将身侧侍奉之人叫停。
只身越过她远去,率先步入石椅前,端坐、静待。
闻之,她心神松缓。
悄然微怔,提步近前。
她并未入座,就着石桌间的茶盏,斟茶、奉前。
慕母闻之微怔,抬手轻浅接过,细细品鉴。
她退离一侧,静待后话。
慕母未有重言,只淡然闲谈,无外乎府中琐事。
只临别前,留有深言,语重心长。
似告诫,似交托。
“名门贵族,规矩不可免,亦无可免。”
慕母沉声开口,紧凝她平和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