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麓那老小子没骗人,那些眼睛...真在看咱们。"
触须顶端的眼球突然同时收缩,
林七夜眼前闪过白芒,再睁眼时,雾里多了无数身影——是渔村的村民。
王阿婆的寿衣浸透了黏液,陈阳荣的西装裂成布条,露出下面蠕动的灰肉,
还有上个月刚娶媳妇的阿强,他怀里抱着的不是新娘,是团长着无数手臂的肉瘤。
"他们都成了...饵。"林七夜咬着牙举起刀,血顺着下巴滴在刀镡上,
"引我们进去。"
吴痕突然笑了,把短刃插回腰间,从背后抽出根铁棍——上面缠着红绳,刻满镇魔司的符文。"七夜哥你记不记得?”
“上回在乱葬岗,老队长说过,对付这种玩意儿,就得用最糙的招儿。"
他抡起铁棍砸向最近的"王阿婆",铁棍砸在骨头上的闷响混着黏液飞溅的声音,
"什么克苏鲁,什么月亮上的眼睛,老子一棍子下去,管你是神是鬼,都得给我躺平!"
林七夜的嘴角也翘了翘。
他握紧斩鬼刀,血纹顺着刀刃爬进雾里,像条燃烧的赤蛇。"吴痕,左边三个,右边我来。"
"得嘞!"吴痕的铁棍带起风声,砸在陈阳荣的天灵盖上,腐肉混着脑浆溅了他一脸,
"七夜哥你看,这老东西的脑子都是灰的——啧,比村头李婶的烂咸菜还恶心!"
雾里的嘶吼声越来越响,可两人的笑声比那更亮。
林七夜的刀光撕开层层迷雾,吴痕的铁棍砸断根根触须,
月光下的血与泥混在一起,在两人脚下铺出条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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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坑深处的跳动越来越快,像是某种存在即将破封而出,可他们的刀与棍,比那跳动更急、更狠。
"七夜哥!"吴痕踹飞个扑过来的"阿强",铁棍戳进肉瘤里搅了两圈,
"你说等天亮了,咱能去吃碗热乎的鱼面不?"
林七夜劈碎最后一根触须,斩鬼刀插在土坑里,震得咒文石嗡嗡作响。"行,我请。"
他抹了把脸上的血,抬头看向月亮——那些眼睛还在,但比刚才淡了些,
"等把这些玩意儿都剁了,咱吃十碗。"
土坑里突然传来闷吼,像是某种存在被激怒了。
吴痕抄起铁棍就要再冲,却被林七夜拽住。
他顺着林七夜的目光看过去——土坑中央的咒文石正在融化,变成灰白色的液体,汇集成个漩涡,里面隐约能看见...无数张嘴。
"撤。"林七夜的声音沉得像块铁,
"这玩意儿不是现在能解决的。"
"啥?"吴痕瞪圆了眼,
"咱都砍了这么多,就这么跑?"
"左队联系了米迦勒。"林七夜摸出手机,屏幕上是左青的消息:【米迦勒二十分钟到。】他扯着吴痕往后跑,
"跑快点,等会儿你能多吃两碗鱼面。"
吴痕骂骂咧咧地跟着,可嘴角却翘得老高。
两人的背影消失在雾里时,土坑的漩涡突然喷出冲天的灰雾,裹着无数触须直扑月亮。
而月亮上的阴影,似乎也动了动,像条被惊醒的巨鲸,缓缓睁开了眼。
审讯室的监控屏幕突然爆了。
左青盯着漆黑的屏幕,听见耳机里传来渔村的动静——是刀劈肉的闷响,是铁棍砸骨的脆响,还有两个男人的笑骂声。
他摸出烟点上,烟雾里,陈麓的隔离室警报突然响起。
"左队!"对讲机里传来看守的惊呼,"陈麓的影子...影子长到墙上了!
还有嘴!
好多嘴!"
左青把烟碾在桌上,掏出配枪往地下跑。
他听见头顶的天花板在响,像是有什么在撞;
听见窗外的雾在吼,像是有什么在爬;
可他跑得更快,因为他知道——
那边的林七夜和吴痕还在跑,还在笑,还在砍。
而他们的刀,他们的棍,他们的血,他们的笑,就是镇魔司最锋利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