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渔村,林七夜站在土坑边,斩鬼刀的血纹红得刺眼。
土坑里的咒文石正在发光,像无数只眼睛。
吴痕叼着根草蹲在他旁边,手里的短刃滴着血——
那是刚从陈苟后颈剜出来的,黏糊糊的,带着股海水腐烂的腥气。
"七夜哥,"吴痕用刀尖挑起块碎肉,
"这玩意儿长得像章鱼脑子,可陈苟上个月还跟我喝过大白梨。"
林七夜盯着土坑深处。
那里有东西在动,不是活物,是...某种蠕动的阴影,像被雾裹着的巨型心脏,一下一下,跳得人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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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好。"他握紧刀柄,"月亮要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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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痕把短刃在裤腿上蹭了蹭,碎肉黏在布料上扯出丝儿:"七夜哥你说这坑底下是不是藏着条大章鱼?
上回在南海打海妖,那触须抽得我肋骨疼——"他突然闭了嘴,草茎从嘴角滑落。
土坑里的咒文石突然炸出刺目蓝光,像是被谁按了开关。
林七夜的斩鬼刀嗡鸣震颤,刀身血纹顺着他手臂爬进血管,烫得皮肤发红。
吴痕的短刃也在发烫,他骂了句娘,反手用刀鞘砸向地面,火星子溅进雾里,竟像滴进热油般发出"滋啦"响。
"来了。"林七夜的声音沉得像压了块铁。
雾开始翻涌。
不是普通的流动,是有生命般的扭曲——
先聚成螺旋,接着从中伸出半透明的触须,尖端挂着黏液,在月光下泛着青灰。
吴痕抄起短刃迎上去,刀刃劈进触须却像砍进烂泥,黏液顺着刀缝渗出来,腐蚀得金属滋滋冒白烟。
"操!
这玩意儿比海妖的皮还滑溜!"他甩着刀后退,靴底在泥地上蹭出深沟,
"七夜哥你那刀不是专砍邪祟吗?"
林七夜没答话。
他盯着触须末端——那里不知何时长出了张嘴,
满是倒刺的喉咙里滚出气泡般的呜咽,像极了陈麓审讯时的笑声。
斩鬼刀突然爆发出刺目红光,
他旋身劈下,刀刃撕开触须的瞬间,雾里炸出腥甜的血沫,混着腐鱼的臭味直往人鼻子里钻。
"那不是触须。"林七夜抹了把脸上的血沫,刀指土坑,"是它们的...口水。"
土坑深处传来闷响,像有巨物在翻身。
吴痕摸出腰间的符纸,黄纸在雾里泛着微光:"老东西教的镇邪符管不管用?"
"烧了。"林七夜一脚踹飞块咒文石,石头撞在土壁上裂开,露出里面蠕动的灰虫,
"它们的力量在咒文里,符纸镇不住,但能拖延。"
吴痕的打火机"咔嗒"一声,符纸腾起幽蓝火焰。
火光里,雾突然凝结成实体——是具佝偻的身影,皮肤泛着死鱼的白,眼球鼓出眼眶,正是陈苟。
但此刻他的后颈裂着血口,章鱼触须般的肉块从里面钻出来,缠住了旁边的老槐树,树皮簌簌往下掉。
"陈苟?"吴痕的声音低了,短刃在掌心转了个花,
"上个月还跟我抢最后半瓶大白梨...行吧,算你欠我顿酒。"
他冲上去的速度比风还快,短刃刺进陈苟心口的瞬间,那具尸体突然张开嘴——
不是人的嘴,是无数张小嘴叠在一起,每片唇瓣都长着倒刺,咬向吴痕的手腕。
林七夜的斩鬼刀及时劈下,刀光撕开雾气,
陈苟的上半身应声而断,可断口处没有血,只有灰白色的黏液喷涌,沾在地上滋滋腐蚀出焦黑痕迹。
"七夜哥!"吴痕突然拽住他后领往后拉。
两人刚避开,身后的土坑就炸起一人多高的泥柱,
里面裹着条比卡车还粗的触须,表面布满眼球,每个眼球都转着看向他们。
林七夜的斩鬼刀突然剧烈震颤,
他虎口裂开血口,刀几乎握不住——这不是普通邪祟,是能让斩鬼刀都恐惧的存在。
"月亮圆了。"吴痕喘着粗气,盯着天空。
银盘似的月亮被雾裹着,边缘泛着诡异的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