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已经没有意义了。
帮季恪平顺了气息,姜守说:“陛下清减了,记得臣上次面见陛下时……”
正是登基后不久,虽不见喜形于色,然君临天下之势,已有年轻雄主之意。
姜守在案前倒了杯水:“那日酒宴,陛下许过臣一个恩典,无论臣求什么,陛下都会答应。”
接过茶杯的季恪一顿,垂下的眉眼皱了皱:“是,朕曾许给你一个天大的恩典。那日朕并未喝醉,给你那样的恩典也绝非一时兴起,而是因为你理应受赏。朕当时就想好了,除了皇位,这世上没什么不能给你,哪怕改祖制,封王封地亦无不可。你谢了恩,说一时间不知该要什么,朕便允你什么时候想好什么时候开口。如今你果然开口了,不是封王封地,却比封王封地更加……”
姜守再次跪下:“臣谢陛下厚恩,万死不足以报。”
季恪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极为凄凉的苦笑。
片刻后,他放下茶杯,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姜守要扶,却被他阻拦。
他独自走到窗边,隔帘看窗外的雨。
刚才姜守给他拍背,说他清减了,那样真诚而单纯的关心他很少见。
突然间,他又想起了小时候,一直以来,他对母妃的怨,不都是因为母妃不把他当孩子,而是当成夺权的工具么?
他又想起姜宣,想起那家伙生气而委屈地叫嚣“我姜宣堂堂正正绝不为人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