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计算时间的姜守一怔。
季恪闭了眼睛靠上椅背,疲惫而笃定地再次说道:“回去。”
姜守缓缓站起来,捏着拳头转身,一步一步向殿门走去。
此时衣裳已经半干,出了殿门,他会重新淋得湿透,但袖中响箭不会,那是军中所用的报信之物,不惧任何风霜雨雪。
来前姜宣嘱咐他尽量不要做绝,一是为后续方便,二是着实不愿。
他被季恪深深伤害,却仍不愿反过来伤害季恪,他太善良了。
身为哥哥,绝不能让这样善良的弟弟再受一丁点儿委屈。
姜守眼中锐利之光一闪,正欲快步离开去发信号,身后的季恪突然猛咳起来,声嘶力竭,连续不断,仿佛整个胸膛都要被冲破了。
姜守一顿,过往种种冲进脑海,两种心思再次纠缠,他决定做最后一次努力。
他侧过身,余光望着正艰难咳嗽的季恪,缓声说:“陛下,今日之请本是微臣在闯宫那夜就要说的,之所以等到今日才说,便是因为微臣相信陛下。相信陛下盛怒之后,定会细细思量,做出最正确的决断。微臣和弟弟皆是性情冲动的莽人,但陛下不同,陛下正直沉稳,心怀仁恕,这亦是微臣当时效忠陛下的原因。”
季恪难以言语,只是咳个不停。
姜守快步走回去为他拍背。
离得近了,他发现季恪脸色很差,精气神大不如前,陡然意识到,或许季恪对姜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