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宽说话之间一扬手,带着裂帛之声的三枚铜钱如钢刺一般将黄鼠妖以“大”字型牢牢钉在了门板之上,两枚手掌,一枚胸腹之间。
“嗷~”的一声尖啸刺透寂静的夜空,闻之令人汗毛倒竖。
“孽畜,说!你是不是北戎的谍子?你是否还有同伙潜伏在秦州之内?海陵王完颜亮究竟有何图谋?”
曾宽声若洪钟,慷慨激昂。
“嗷~嗷~”
黄鼠妖并不答话,只是摇着头兀自嚎叫,撕心裂肺。
尖锐的声波一圈圈如波浪般来回振荡,并夹杂着难以言说的腥臭,最后凝聚成两股分别袭向曾宽双耳和口鼻。
曾宽见势不妙,立即屏住呼吸、双手堵耳,却仍觉元神不宁、心旌摇动,不知不觉间眼神已开始涣散。
黄鼠妖趁机暗中较劲,双臂竟然挣脱了两枚铜钱的束缚,随后两手后撑,胸腹间的那枚铜钱也掉落在地。
黄鼠妖弯腰拾起三枚铜钱用嘴吹了吹揣进怀中,然后一步步向曾宽走近,目露狰狞。
“呵呵,区区一个三钱天师就想困住……”
“噗!”
一支白翎羽箭带着劲风从黄鼠妖的太阳穴射入,紧接着又从下颌洞穿而出。
黄鼠妖双眼圆睁,纤细的身躯晃了晃,头朝下栽倒在地。
随后,牛皋手挽神臂弓从屋顶跳下走向曾宽,口中还念念有词:
“切记,攻其要害!”
此时,曾宽颓然而坐,耷拉着脑袋,仍处于意识混乱之中。
“曾天师醒醒,那黄鼠妖已被我手刃于箭下……”
牛皋话没说完,便愣在当场。
刚才还寂静无声的黑暗之中,隐约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漫山遍野,由远及近,似乎已近在咫尺,却突然又鸦雀无声。
牛皋骇然,举目四望。
此时,四周的屋檐之上已被无数星星点点的眸子挤满,它们都在死死地盯着院中的黄鼠妖。
“呜呜~”
嘈杂悲切的哀鸣之声隔空传来,如泣如诉,周遭顿时陷入一种诡异的氛围之中。
“嗷~”
随着一声尖啸划破夜空,成千上万的秽物如疾风骤雨般倾泻而下。
牛皋不及细想,立即张弓搭箭,有茫茫气机萦绕的羽箭例无虚发,瞬息之间便将冲在前面的几十只鼠狼射穿。
畜生们见状非但没有心生畏惧,反而越挫越勇,个个如饮鸡血,四肢着地,嘶吼着扑过来,誓要用尖牙利爪将二人生吞活剥。
牛皋单膝跪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箭如飞蝗般倾巢而出,生猛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