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好像存在一段很长的缺失,理智又抢占意识,强迫他认为,解夷就是朋友。
解夷年纪比他小些,多年的佛寺经历,让他有着平和清秀的气质。即使是在酷热难耐的环境中,依旧能保持本心,端坐着念诵佛经。
那些阿弥陀佛的字句落在楚泱耳朵里,只剩下不合时宜。
他喝了几口水,就表示还能承受。
楚泱把骆驼身上挂着的一串水囊都灌满,才安心地支起帐篷,打算睡一会儿。赶了好几天的路,鞋子里装着沉甸甸的沙子,身上也是风尘仆仆。
之前帮忙攒下来的银子,好好地被楚泱放在底部的包裹中。
解夷不关心这些,他只宝贝自己的佛经。因此财政大权,基本都由楚泱看管。他好整以暇地靠在帐篷里,银子被他枕在头下。
解夷摆出个矮桌子,摊开一本收集来的佛经,几张纸铺得非常平整,开始他每日的抄写大业。
楚泱早就习惯,只是调转个姿势,指了指外面的天气,询问道:“等我们穿过沙漠,大概就要到凉州的境内,是先去佛寺拜访,还是休整下玩一玩?”
老生常谈的问题,这些年,楚泱问过很多回。
解夷作为僧人,唯一的喜好就是佛经。他会同意和自己一起游历,就是想着要看遍天下的寺庙,参悟其中的真理,最好能把所有佛经都抄写一遍。
但楚泱的想法有所不同,记忆告诉他,游历山川是为了更好地观赏风景。
尽管他路上遇到很多奇奇怪怪的事,妖怪神仙的,但跳脱不出人的框架。自己也常常为没有银钱发愁,只好什么活计都接。算得上是风餐露宿,有一顿没下顿。
解夷不会抱怨,他也就乐得自在。可午夜梦回,楚泱也会产生一种奇异的错觉,就仿佛现在的生活并不是真实存在的。
醒来后,他会把这些想法看作是胡思乱想。因为身边的解夷活生生地呼吸着,还会指挥自己路程怎么走呢。
解夷屏息凝神,专注地抄写佛经,等了很久,他才搁下笔,认真思索道:“我听闻凉州近日发生些暴|乱,想来佛系不会轻易收人进入,不如我们先换个地方,等暴|乱平息,再转去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