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声响,墙边的女子怎会听不见。
她陡然沉下了了脸,转过头来:“谁在那!”
他心头一咯噔,晓得逃不掉,惴惴不安地从架子后走出来,站在了她面前。
她的顿时变了脸色:“你怎么在这?我不是说了谁都不准进这间屋子的吗?”
他缩了缩脖子,心虚地捏住了衣摆,小声回答:“我,我跟盈姑姑玩,我不知道这里不能进,娘亲你别生气”
“住口!不准喊我娘亲!”她霍然呵斥。
他吓得不敢再说话,瞧瞧朝她手中的那副画瞄去。
她似是有所察觉,立即将画放回箱中,合上了盖子,不容他多看一眼。
他顿时觉得万分委屈,盈姑姑明明跟他说,世上所有的娘都会喜爱自己的骨肉的,为何她不一样?
“你为什么为什么这么不喜欢我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实在弄不明白了,从他记事起,她就一直住在这座宅子里,所有人都愿意跟他说话,只有她对他避如蛇蝎,明明她生下了他,怎么能这么对他呢?
她原本只是冷漠,听了这句话后似是被踩中了痛处,恨意滋生,一把将他拽了过来。
那双眼睛像是从地狱爬出的恶鬼,闪着滔天的恨,又掺着悲切的泪。
“喜欢你?我怎么可能喜欢你?”她似是听到了世上最可笑的话,眼泪都笑出来了,扣在他腕上的手掐得他直喊疼。
他吓得哇哇大哭:“娘亲你松手啊!好疼!我好疼啊!”
那只手一把将他推到地上,她漠然地背过身去,一字一顿地对还在趴在地上怯怯发抖的他说道。
“楚司湛,你真让我恶心!要是没有生下你就好了”
第五百八十二章 :花烛之夜
云渺渺在一片昏暗的石堆里睁开了眼,脑子昏昏沉沉的,艰难地支起身子。
四周称不上伸手不见五指,却也只能看清数步只能的模糊景象,脚边散落了数截已经枯死的藤蔓,应是她昏过去之前斩下来的。
一片昏黑中,闪烁着不祥的红光,若隐若现,如黑暗中游走的毒蛇,盘踞在乱石堆中。
头顶的窟窿几乎被碎石和尘土封死了,只透出一缕光亮,照在她身上。
身上被咬了好几口,干净的白衣染得血淋淋的,瞧着甚是吓人,倒是没有想象中那么疼。
她看了看在她身边围成一圈的不染还有自行护主的寸情,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侥幸捡回一条命也好,她可不想变成不人不鬼的样子。
不染倒罢了,寸情辟邪的能耐似乎总是在她意料之外。
似是觉察到她醒了,寸情当即回鞘,若非当年确认过,她怎么都不会信这是柄无灵之剑。
不过自她开光后,寸情是愈发地粘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