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还在犹豫着要不要承认,手里的兔子灯就被拿走了。
小姑娘一手拿灯,一手拿着那戒尺,往外走了好几步才发现江流仍然在原地站着,不由得催促道。
“你愣在那里做什么,迟了可找不到好位置了。”
“哦。”
正如顾斛珠所说,迟了就没位置,两人在河岸旁等了一炷香,才等到一对小夫妻放完了灯离开。
也亏得江流眼神好,才能在人满为患的河岸上瞧见那么一个不起眼的位置。
两人到了河岸前,顾斛珠一点都不客气,把戒尺往江流怀里一丢,在他疑惑的眼神中从腰间的香囊里抠出一根眉黛来。
小姑娘长得矮,明明只比江流小两岁,站在他面前却活像是他的小辈。她假装无意地瞥了一眼江流,而后将眉黛塞进他手里。
“来,你先写。”
少年抱着一根并指宽的戒尺,望着那根似乎雕了花纹的眉黛,皱了皱眉头。
“这不合规矩,公……锦如写就是了。”
他摊开手掌,小巧的眉黛躺在他掌心,又被送到了顾斛珠面前。
“那你说,我来写。”
江流其实是不大信这些东西的,就连自己母亲逢年过节烧香拜佛都觉得累赘,可如今小姑娘眉眼矜傲、抬着下巴站在他面前,倒是不知道怎么拒绝了。
或许是陛下说的那番话的缘故,他想。
只是哄一哄小姑娘罢了,她好不容易这么高兴,以后高兴的时日,或许不会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