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尤瑕扔下刷子,拎着桶踩过草就去了后边,毫不犹豫,泼墨的红在一瞬间染掉黄干土,水墨淋漓,气势磅礴,似乎将暗淡的天色都染上了赤焰烈红。

尤瑕拍拍手,看着二人的手法,说:“我们学个画画应该也不错,你考虑做个艺术生,说不定能上个大学。”

“想法不错。”遆景把他从坟地拉出来,不想让他沾染那里的任何气息,“那就不要把我们的才能浪费这里。”

“嗯。”尤瑕快意拍手,随手把桶摔在墓碑旁,“不过在走之前,我还想再气他一下,我想这个绝对能气得他在坟墓里跳脚,只恨没早早把我掐死。”

遆景:“什么?”

尤瑕走过来,说:“许久不练,可能技术生疏了,你不要丢人。”

“什……唔……”

遆景还没能问,尤瑕捏着他的下巴已经吻了上来,双唇相触,遆景再掉链子也不可能在反吻这方面被笑话,扣着他腰就吻了上来,气息交换,话语在交缠的唇舌间吐露,“这种事我怎么可能丢人。”

为了证明自己技术一点不生疏,遆景把尤瑕嘴都啄肿了,还扬眉得意:“听你意思是怪我不勤快,以后就定点一天三练,早中晚,每次饭前,如何?”

尤瑕:“……”大可不必。

“你当吃饭呢。”

遆景揽住他肩往回走,“吃饭能跟这个比?你吃的什么大餐。”

“你就喜欢吃口水。”尤瑕吐槽。

遆景:“你不喜欢?”

“我有更喜欢的。”

遆景意外:“什么?”

尤瑕眼睛直接看他下面。

遆景菊花一紧:“……吃的挺讲究哈”

“反正早晚都要吃。”尤瑕说。

遆景:“啊……也是,就是怎么吃还是得商量……”

“是啊,谁让我喜欢男人呢。”

两人的声音渐渐远去,尤瑕最后一句话落在那处坟地,像一把刀插在了土堆上,嘲笑着此处埋葬之人可笑的一生。

杂草丛生的土坑里,赤黑相交,斑驳惨烈,像一道道血迹,每道都是沉痛过往,落在死亡的赞歌上,谱成黑夜的凄惨狂欢。

黄鼠狼伺机而动,乌鸦落在碑上,蚂蚁早已开始吞噬脏旧土坑。

一个不被原谅的人,终究要为罪恶买单。

*

两人在外面吃了饭,回到振安,天刚擦黑。

第一节 自习上了一半,尤瑕从后门坐进去的时候,只有几个在老实自习。

刚模考完,镰刀和木头也都出去撒欢了。

遆景是摆摆手,踏进校门就往寝室那边走。

尤瑕也没拦着,摸出卷纸,回查考卷。

看了一圈,估摸着问题不大,才把作业拿出来。

到第二节 自习,旁边有人坐下。

尤瑕抬头:“怎么又来了?”

“上自习啊。”遆景抓了把还不太干的头发,一本正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