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从那天而起,那天的情形一次次在他脑海中重演,他哪怕是想忘记任何一个细节,都几乎不可能。
“你怎么好奇这个。”陆鸣焕极其勉强地出声,嗓音沙哑,“我不愿多说。”
“你不愿说。”黎夺锦凤眼眯起,轻声道,“那让我来猜猜——‘老乡,葫芦怎么卖’。是不是这句?”
陆鸣焕惊愕地瞪眼看向他。
“你怎么会知道这句话?”
“我猜的而已。”黎夺锦眨了眨眼,“好像,曾经在哪里听说过。”
“不可能。”陆鸣焕抿紧唇。
“这句暗语,只有我与那死去的弩坊主知晓,我当时说话的音量,连阿镜都听不到,你又从哪里听说?”
“是啊。”黎夺锦单手托腮,遮住半边面颊,幽幽道,“我又是从哪里听到的呢。”
陆鸣焕走后,黎夺锦用指尖沾着茶水,在桌上慢慢地画了几条交错的线。
在梦中,他曾梦见只有他知道的情景。
他给阿镜取名,阿镜睡在凉榻,他去看她。
而方才,他已经与陆鸣焕证实了,他也梦见过只有陆鸣焕知道的情景。
陆鸣焕与阿镜骑马过街,陆鸣焕和那弩坊主的交涉。
这一切足以让黎夺锦意识到,他的梦,并没有这么简单。
他甚至记得清楚,做那几场梦时,陆鸣焕就在他的府内,或者是,前不久来过。
也就是说,是因为有陆鸣焕参与了他的周围,他才会梦见那些只有本应该陆鸣焕知道的过往。
那么,他是如何梦见那些本应该只有阿镜自己知道的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