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亮,校场上就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和呼和声,三百多人挥汗如雨,陌刀劈砍的空气撕裂声连绵不绝。
陈渊也时常站在校场前头,亲自教授,将那几个最基础也最致命的劈、砍、撩、扫动作,一遍遍演示。动作简单,直接,却带着一股沙场特有的惨烈意味。
“刀,是这么用的。”陈渊收刀,看着下面汗流浃背的士兵,“一下,就要见生死。”
士兵们瞪大眼睛看着,努力模仿着每一个细微的角度和发力的节奏。他们都清楚,将军教的每一个动作,都是用无数荒兽和荒人的血验证过的。
有时,鸳鸯会拎起他的陌刀,咧嘴一笑:“老在营里待着,骨头都锈了。走,出去活动活动!”
带着战士们跟着他,通过长城的闸口,消失在墙外的荒野里。回来时,往往带着些许新添的伤痕,以及几颗狰狞的荒兽头颅。
他们用这种方式保持着手感,也像狼群巡视领地般,清理着长城附近零星的威胁。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就是半个月。
漠河兵营里的这支军队,气息愈发凝练,被反复捶打,杂质褪去,只剩下纯粹的坚硬与锋芒。
这天下午,日头偏西。
校场上,陈渊正看着士兵们分成两队,进行对抗演练,将士们碰撞在一起,发出沉闷的砰砰声,他偶尔出声指点一两句。
“腰腹用力,不是光用手臂!”
“步子跟上!你当荒兽会站着等你砍吗?”
就在这时,校场边缘传来一阵马蹄声和轻微的骚动,陈渊转头看去,只见张国青将军带着几名亲卫,大步走了过来,将军的脸色平静,看不出什么。
陈渊抬手,示意训练暂停,整个校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张国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