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三十六军第三营第七队,赵铁柱!请战!”
他的吼声,像一道闪电,劈开了其他俘虏眼中的迷茫,求生的本能,复仇的火焰,还有那深植于骨髓的军魂,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
“杀!跟狗日的拼了!”
“三十六军没有孬种!”
几十名伤势较轻、尚有余力的俘虏,纷纷捡起地上的石头、断裂的骨刃,甚至就用指甲和牙齿,跟随着赵铁柱,发出了决死的咆哮。
他们如同一股悲壮的逆流,冲向了正从营地深处涌来、包抄陌刀军后路的荒人援兵。
他们要用自己残存的生命,为正在劈砍铁锁的鸳鸯部,为正在正面死守的大哈和默默部,为在祭坛上摧毁骨碑的陈渊,争取那宝贵的一瞬!
“老班长!”一名被鸳鸯救下的年轻俘虏哭着喊道。
赵铁柱回头,布满血污的脸上露出一个狰狞却无比坚定的笑容:“娃娃们,好好活着!杀出去!”说完,他头也不回,挥舞着简陋的骨刀,率先撞入了黑色的敌潮之中。
血肉之躯,如何能与锋利的骨刃和荒兽的利爪抗衡?
不断有残俘倒下,但他们用身体作为壁垒,用牙齿作为武器,死死地拖住了援兵的脚步。
赵铁柱浑身浴血,骨刀早已砍断,他抱住一名荒人,一口咬在对方的喉咙上,任凭周围的攻击落在自己身上,死不松口。
陈渊站在祭坛上,目睹着这一切,眼眶几乎瞪裂,他手中的陨星陌刀发出愤怒的嗡鸣,狠狠劈砍在中央那座吸饱了鲜血的骨碑上。
“轰——!”
骨碑发出刺耳的碎裂声,庞大的碑体上裂纹密布,那搏动的红光骤然熄灭,随即在一阵更加剧烈的爆炸声中,彻底崩塌,邪异的能量瞬间溃散。
几乎在骨碑崩塌的同一时间,盆地入口处,传来了更加嘈杂混乱的嘶吼声!
一面绘制着狰狞兽首、属于乌兰巴托方向的荒人旗帜出现在那里,大量的荒人援军,如同黑色的潮水,蜂拥而至,他们来得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