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担架的人深一脚浅一脚,好几次差点摔倒,汗水混着血水,从每个人的额头流下来,滴进眼睛里,又涩又疼。
休息的时候,陈渊把鸳鸯、大哈、默默,还有王雷将军手下几个还能说话的军官叫到一起。
“都说说,”陈渊靠着一棵大树坐下,“那些唱歌的鳞妖鲛人,你们怎么看?”
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队正喘着气说:“他娘的!比真刀真枪还难受!听着那歌,手里握着的刀都感觉没力气了!”
“对!”另一个年轻的士兵接口,脸上还带着后怕,“脑子里嗡嗡响,以前死掉的兄弟的样子,全冒出来了……”
王雷咳嗽了几声,虚弱地说:“它们是直接磨你的魂,要不是陈将军你们来得及时,我们……我们就算不被荒兽咬死,自己也先疯了。”
陈渊安静地听着,等大家都说完了,他才开口,声音不高,却让每个人都竖起了耳朵。
“这种鳞妖鲛人,”他用手里的陌刀,在地上画了一个简单的形状,有尾巴,有像人的上半身。“它们本身不算能打,厉害的是那张嘴。”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它们怕响动,怕我们比它们更响、更凶的声音。个人的吼声没用,要很多人,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一起喊出来!歌声,鼓声,号角声,都行!我们的调子越齐,精神越振奋,它们的鬼歌声就越没用!”
他看向王雷,“王将军,你们最开始被围的时候,试过用号角吗?”
王雷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懊悔的神情,“试过……但那时候太乱,号角吹得零零落落……压不住。”
“所以,”陈渊总结道,“以后再碰上,第一,不能慌,阵脚不能乱。第二,立刻找所有能出声的东西,所有人,跟着一起吼!吼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那股气不能散!它们的歌是软的,磨人的;我们的声音,必须是铿锵有力的,有信仰的!”
这番话像一把锤子,敲在每个人的心上。原来那种让人绝望的力量,是有办法破掉的!几个军官的眼睛亮了起来,互相看着,用力点头。
“明白了,将军!”鸳鸯第一个喊道,“下次再听见,老子用陌刀给它们敲锣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