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渊哥,你说怎么打?”
“黑石坳东侧有一面悬崖,荒人防守必然薄弱。你用‘突刺’,带我们爬上去!”陈渊目光锐利,“我们从他们头顶上跳下去!直插心脏!”
鸳鸯眼中血光一闪,毫不犹豫:“好!”
命令下达,全军如同精密的器械开始运转。默默带着三十名斥候,像幽灵一样消融在渐沉的夜色里。大哈督促着五百主力检查装备,磨利陌刀,养精蓄锐。陈渊和鸳鸯则挑选着两百名最彪悍、最灵活的士兵,进行着短暂的攀爬和突击配合演练。
夜色浓重,荒野死寂。只有风中偶尔传来的几声遥远狼嚎,更添几分肃杀。
下半夜,月亮被薄云遮住,天地间只有微弱的光。黑石坳像一头蛰伏的巨兽,隐藏在黑暗中。几点零星的篝火在坳底闪烁,映出一些模糊的帐篷和堆叠物资的轮廓,隐约还能听到荒兽不安的低吼。
几道黑影,如同狸猫,悄无声息地摸到了坳地边缘的警戒点。
一个荒人哨兵抱着骨质的武器,靠在一块岩石上,眼皮有些打架。突然,他感觉脖子一凉,想叫,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漏气声,一股力量将他轻轻放倒。至死,他都没看清袭击者的模样。
同样的场景,在不同的警戒点上几乎同时发生。默默的箭,士兵们手中的短刃,在夜色中高效而沉默地收割着。三十名斥候,像一把无形的梳子,将荒人布置的外围眼线细细梳理了一遍。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默默派回一名士兵,向陈渊报告:“将军,外围钉子已全部拔除。”
陈渊点头,看向东方那面在昏暗中显得格外陡峭的悬崖:“行动!”
他和鸳鸯率领两百精锐,借着乱石和枯草的掩护,快速运动到悬崖下方。崖壁近乎垂直,高约二三十丈,表面粗糙,有些许裂缝和凸起。
“上!”陈渊低喝。
鸳鸯深吸一口气,周身气血微微涌动,天赋“突刺”并未完全爆发,却赋予了他和身后士兵们更强的爆发力和敏捷。他第一个跃起,手脚并用,如同猿猴般向上攀爬。身后的士兵们紧随其后,黑色的身影在崖壁上快速移动,只有轻微的碎石滚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