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头逃窜的二级山猪被陈渊凌空斩成两段后,喧嚣的战场骤然安静下来。
碎石谷口,尸横遍野,血流成渠。浓烈的血腥味几乎凝成实质,令人作呕。
八百陌刀军,依旧保持着基本的阵型,矗立在尸山血海之中,每个人都在剧烈喘息,汗水和血水浸透了军服,顺着陌刀的刀杆滴落,但他们的眼神,不再是出征前的紧张迷茫,而是经历血火淬炼后的凶狠与坚定。
血光渐渐消退,那股澎湃的力量感如潮水般退去,随之而来的是强烈的疲惫和伤口火辣辣的疼痛,但没有人倒下。
陈渊拄着陌刀,扫视全场,他看到士兵们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看到他们眼中残存的兴奋与后怕,也看到了那悄然滋长的、名为“信念”的东西。
他走到左翼那个最初被冲破、此刻却防守得最为严密的地方,那名肩膀受伤的士兵正捂着伤口,脸色苍白。
陈渊蹲下身,从自己内衬撕下干净的布条,动作熟练地为他清理伤口,进行包扎。他的动作稳定而快速,没有丝毫将军的架子。
“将军……”士兵受宠若惊,想挣扎着站起。
“别动。”陈渊按住他,声音平静,“伤口不深,没伤到骨头。你刚才堵缺口,很好。”
士兵愣住了,看着近在咫尺的将军那年轻却坚毅的面庞,看着他专注为自己包扎的神情,眼眶突然一热,哽咽道:“谢……谢谢将军!”
陈渊包扎完毕,拍了拍他的肩膀,站起身,目光扫过周围聚拢过来的士兵。
“都看到了?”他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阵型一乱,就会流血,就会死!今天只是几千杂毛畜生,以后会有几万,几十万!你们手里的陌刀,身边的同袍,脚下的阵型,就是你们活命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