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手腕一转,刀身顺着鸳鸯的力道滑开,反手一拍,打在鸳鸯手腕上。鸳鸯手一麻,刀差点脱手。
“不够狠。”陈渊说,“战场上的荒人,不会给你发呆的机会。”
鸳鸯咬牙,再次冲上,这一次刀法更乱,全是不要命的打法,只攻不守。陈渊脚步移动,总在最后关头避开,刀背一次次敲在鸳鸯肩上、腿上,不重,但足够疼。
院子里气血翻涌,陌刀破空声惊动了其他人。
大哈和默默从隔壁屋出来,站在屋檐下看,大哈张着嘴,默默抱着胳膊,眼神专注。
场上,鸳鸯又一次被陈渊刀杆扫中腿弯,扑通跪地。他立刻爬起,嘶吼着再攻。陈渊这次没躲,陌刀迎着鸳鸯的刀锋硬碰上去。
“铛——!”
鸳鸯虎口裂开,血顺着手腕流。陌刀脱手,当啷落地,他站着,胸膛剧烈起伏,眼睛死死瞪着陈渊。
陈渊收刀,呼吸平稳。“你的心乱了,刀也跟着乱。”
鸳鸯突然像被抽了骨头,整个人瘫软下去,跪在地上,头深深埋下去。肩膀开始发抖,然后,嚎啕声冲破喉咙,他哭得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声音嘶哑难听。
大哈和默默快步走过来。
陈渊把训练刀插回架子,走到鸳鸯身边,蹲下。
“哭吧,”陈渊说,“哭出来好受点。”
鸳鸯抬起满是泪水和汗水的脸,“渊哥……我……我闭上眼就看见她……她胸口那个洞……血一直流……她说……说对不起……”
陈渊把手放在鸳鸯肩膀上,握紧。“诺诺是个好姑娘,她勇敢,善良,心里装着别人。她为什么跑出长城?不是去送死,是想证明女人也能战斗,也能为这片土地出力。”
鸳鸯哭声小了些,肩膀还在抖。
陈渊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砸在地上,“她的血,那些女人的血不能白流,知道吗,我们在这儿哭,荒人就在外面笑,你想让诺诺白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