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没说他,只是走过去,伸出脚,踢了踢他的脚后跟,让他站得更开些,然后用手按住他的腰侧:“这里,拧转。别用手臂硬抡。”
默默身体绷紧,依言尝试,第二次劈出时,风声稍微凝聚了一点。
接下来,这片废弃的场地上就只剩下沉重的喘息声、刀刃破风的呜咽声、还有陈岩毫不留情的呵斥声。
“软脚虾吗?站稳!”
“没吃饭?用力!”
“腰!跟你说用腰!听不懂人话?”
“方向!你往哪劈?眼前有荒兽吗?想象不出来?”
鸳鸯累得龇牙咧嘴,好几次刀都差点脱手,虎口震得发麻。大哈浑身冒热气,像头刚犁完地的牛,呼哧呼哧喘着粗气。默默脸色发白,一声不吭,只是重复着动作,一次次调整。
陈渊就站在那儿看,像块冰冷的石头,偶尔出声纠正,或者直接上手调整他们的姿势。他自己那柄更大的陌刀一直杵在身边,仿佛在无声地衡量着他们的差距。
练了不知道多久,太阳都完全爬过了远处的墙头。三个人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动作彻底变形。
“停。”陈渊终于开口。
三人如蒙大赦,差点直接瘫倒在地,陌刀哐当一声砸在脚边。
陈渊走过去,目光扫过他们颤抖的手臂和满头的汗。
“握不住刀的时候,才是长力气的时候。”他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明天继续。”
鸳鸯瘫在地上,看着自己磨得通红的掌心,咧开一个疲惫又兴奋的笑:“值!真他娘的值!这才叫练功夫!”
大哈一屁股坐在地上,靠着他的盾牌,傻呵呵地笑:“俺……俺觉得……明天能挥得更远点……”
默默弯腰捡起自己的陌刀,仔细擦掉刀柄上的汗渍,手指轻轻拂过冰冷的刀锋,眼神亮得惊人。
陈渊转过身,看着那高耸入云的绝境长城。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